�G�a�B這句話一下子就震住了陸行之和許傾城,兩人皆是一愣,然後紛紛看著對方。
時間還剩不到一分鍾,如果這個時候白淺淺誓死不放手的話,想要抓住他們其中一個同歸於盡是絕對有可能的。
那麼,是許傾城走?還是陸行之走?
陸行之當然希望許傾城走,他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對生死已經沒有那麼恐懼了。
況且,他們可以一直當他已經是死了的啊!
但是在許傾城心裏,也是希望他先走。
自己已經承受過一次失去他的痛苦,若是要自己再承受一次的話,隻怕自己真的會活不下去吧。
所以——
“行之,你快走!”她大聲喊著,已然不看重自己的性命。
白淺淺要的就是這個結果,她的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
陸行之瘋了一樣地踢著白淺淺的肚子,惡狠狠地罵她:“賤人!放手!快放手!”
一直以來,陸行之都不曾對誰說出過這麼難聽的話。他始終認為,一個人既然已經成為了壞人,那自己便沒有必要再為了壞人去降低自己的素質。
可不管他怎麼使用暴力,白淺淺就是不肯鬆手。
她說:“行之,我放你走,我讓你繼續活下去,但是傾城——我是一定要帶走了!”
眼看時間隻剩下最後三十秒,許傾城心裏徹底崩潰了。
“陳揚!陳揚!你們快進來把行之帶走!”
她瘋狂地朝著門口喊著,然後陳揚他們就衝了進來。
陳揚看了眼裏麵的場景,立即就確定,這個時候除了陸行之以外,許傾城是絕對帶不走的。
除非,他們把許傾城和白淺淺一起抬出去。
可時間隻剩下三十秒,抬著人走和自己跑完全是兩回事。
陳揚一把拉過陸行之,大聲說:“快走!想想你媽和孩子!走啊!”
許傾城這個時候也說:“行之,你快走!好好照顧我們的寶貝,幫我跟她說,媽媽很愛她!很愛很愛!”
陳揚拉著陸行之,飛快朝著門口跑去,陸行之跟在他的後麵,踉踉蹌蹌,跑了一小段距離之後,還摔倒了。
於彤和童心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衝了進來。
三個人幾乎是連拉帶拽地將陸行之從倉庫裏拖出去的,然後倉庫就爆炸了。
他們四個人雖然已經到了外麵,但是因為離得不遠,還是被爆炸所帶來的衝擊力給帶倒了。
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碎片飛過來,砸在他們的後背上,痛得一個個都大喊出聲。
陸行之腦袋裏麵一片空白,耳邊也隻有嗡嗡聲。
他想要站起來,想要往回走,還是想要去把許傾城給救出來。
可是腦子越來越暈眩,他隻來得及回頭看一眼,看到一片火海。
整個倉庫都著火了,熊熊烈火中,他仿佛看到了許傾城。
她正笑著,往空中飛去……
陸行之醒來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時了,人也已經回到臨城了。
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秦雁。
一個月,說長其實並不長,可對秦雁來說,這一個的每一天、每一秒,都很世界末日差不多。
許傾城在那一場爆炸中屍骨無存,陸行之昏迷整整一個月。
並且,醫生通知說,他的右耳,恐怕從今以後都聽不到了。
“行之,你醒了?!”
看到陸行之睜開眼睛,秦雁驚喜地撲上去,眼淚立刻就掉了下來。
等他醒過來的這一刻等了太久太久,以至於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竟然不知所措。
陸行之也發現自己的耳朵有些不對勁,左邊是聽得到聲音的,但是右邊卻很輕很輕,更像是左邊聽到的。
他愣愣地看著秦雁,半晌之後才開口:“傾城呢?”
因為躺了太久,沒怎麼喝水,所以此刻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喉嚨很痛很痛。
“傾城呢?”聽不到秦雁回答,他又問了一遍。
秦雁低了低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紅了的眼眶,卻在無聲地告訴陸行之一切。
但是,他不願相信。
“媽,你告訴我,傾城呢?”
盡管喉嚨很痛,他卻是一遍又一遍地問著,仿佛想要在最後抓住點什麼。
秦雁動了動嘴唇,半晌才低低地說:“兒子,你還有我,還有靜好,你一定要堅強地活下去,好不好?”
“不好。”
陸行之回答得一點猶豫也沒有,眼睛瞪得大大的,裏麵竟然盈滿了淚水。
“我隻想知道,傾城呢?”
那個自己愛到深入骨血的女人,那個自己想要白頭偕老的女人,那個自己不能失去的女人,她去哪裏了?
秦雁終於忍不住大哭了起來,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一邊哭一邊說:“媽知道你很愛傾城,也知道你沒辦法接受她已經不在了的事實,可是行之,你還有我和孩子啊,你如果再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和靜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