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這樣的問題不許問了!”
這人管的還真是多!連自己說什麼話,問什麼問題他都要管!
不過雖然方行很凶,可蘇蔓生並不覺得有什麼。
她唯一能感覺到的,竟然是——方行在乎自己,很在乎!
……
陸行之也回到了家,家裏安靜的厲害。
因為許傾城昏迷在家,他鮮少外出,今天是因為架不住其他幾對人的勸說,所以才帶著靜好一起出去了。
不過走的時候叫了一個鍾點工過來,什麼都不用幹,隻要幫他守著許傾城就可以了。
鍾點工姓方,平常大家都叫她方阿姨。
她得知陸行之什麼都不要她幹,隻要幫著看著許傾城看幾個小時的時候,震驚的話都不會說了。
這會兒看到陸行之抱著小靜好回來,連忙就說:“陸先生,陸太太一切正常,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她一直睡著,沒有醒來過。”
雖然知道許傾城是昏迷著的,但是方阿姨還是說她是睡著。
陸行之聽著,也覺得心裏好受一些。
然後,他走過去對方阿姨說:“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方阿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這個家裏,然後說:“陸先生,雖然你不要我做事,但是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拿了錢沒做過事我心裏就難受,要不,我幫你把家裏打掃一遍吧。”
說著,方阿姨就去打掃了,生怕陸行之會不同意。
陸行之見她這樣,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心裏想著,待會兒她走的時候,多給她幾百塊錢。
小靜好在外麵鬧騰了一陣,這會兒已經有些累了,到房間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陸行之將她放在許傾城的身邊,然後握住了許傾城的手。
房間裏太安靜了,安靜的除了陸行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之外,其他什麼都聽不到。
他呆呆地看著床上躺著的人,恍惚中都分不清自己現在到底在哪裏。
傾城,你都已經睡了這麼久了,是不是該醒了?
你不是說過,好不容易一家人才可以生活在一起,為什麼現在你卻一直睡覺呢?
我和靜好都在等著你醒來,等著你變得健健康康的,和我們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傾城,傾城……
陸行之一遍遍地在心裏呼喊著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是真的起了作用,還是許傾城和他有心靈感應,竟然醒了過來。
距離她上一次清醒,已經是十幾天之前的事了。
許傾城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低聲問道:“我這是在哪啊?”
她一出生陸行之在知道她醒了,剛剛他都是低著頭的。
因為太難過了,所以不想對著她哭出來。
陸行之看著她,整個大腦都空白了。
許傾城這時也看著他,笑了笑問道:“怎麼了?你怎麼不說話?”
“你醒了?”
“嗯。”許傾城點點頭,試圖想要坐起來,可是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她不得不繼續躺在那裏。
然後,她問陸行之:“現在是晚上嗎?怎麼這麼黑啊?”
陸行之轉頭看了看房間裏的燈,不黑啊,雖然不像白天拉開窗簾時那麼亮堂,但至少也說不上黑啊!
可許傾城就是覺得黑,甚至對他說:“你把燈都打開吧,我都快要看不見了。”
這句話說出來,陸行之才真正意識到問題的所在——她的視力出現問題了。
之前在C市,問徐懷鬆和宋美玉要病曆本的時候,宋美玉就曾在徐懷鬆走開的時候偷偷和他說——
傾城的身體恐怕撐不了多少時間的,你一定要照顧好她,不要讓她一個人呆著,她會看不見的。
那個時候陸行之沒多想什麼,也因為宋美玉才剛說完,徐懷鬆就回來了。
現在仔細想想,還真是可怕!
她現在覺得黑,覺得看不清楚,那麼是不是下次醒來,就直接看不見了?
可事實上,並不用等到下一次,大概在過了十分鍾之後,許傾城的眼睛,就徹底看不見了。
她在床上摸了摸,摸到陸行之的手後,緊緊地握住,然後困惑地問他:“為什麼你把燈都關了?我看不見了啊!”
陸行之沒說話,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的喉嚨裏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根本就不能說話。
許傾城在著急慌亂了一會兒之後,也反應過來了。
其實剛剛陸行之根本沒去關燈,自己也沒有聽到關燈的聲音。
之所以看不見了,是因為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
也就是說——自己現在不但沒力氣坐起來,眼睛也看不見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