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一個巨大的農園之外。
農園四周用白色的柵欄圍起,在周邊矗立著幾棟灰色的倉庫,由老舊的廠房改的,看起來死氣沉沉。
在灰色倉庫的包圍之下,農園之中,拔地而起一樁三層的小洋樓,歐式裝修,在這種鄉下的地界顯得格格不入。
在農園的另外一頭,甚至有人開坑了幾塊田地,種著些雜亂的蔬菜。
老塞將車停在門口,沈天星伸出頭探看了一眼,眼前怪異的場景頓時讓他眉頭緊鎖。
這個張天福,正是賺了這些黑心的錢,才從一個普通藥農突然暴富。
眼前這個四處看著都不搭調的農園,就是最好的作證。
車子剛聽聞,院子裏就傳來了狗叫聲,由遠及近,凶悍無比。
農園門口,一個攝像頭也轉了過來。
鐵門吱呀被推開,一個剃著寸頭,圓頭肥耳,不到三十的胖子走了出來。
他粗壯的手臂上,一左一右還抓著兩根兩指粗的鐵鏈,拴著的正是一黑一棕兩隻惡犬。
“哪兒來的瞎逼,這裏是私人地界,不認識字嗎?趕緊滾!”
那個寸頭圓胖指了指對麵馬路上歪扭豎著的鐵牌,麵露悍色。
“不然老子放狗咬死你們!”
沈天星瞥了他一眼,這人好像是張天福的親戚,和張天福有些麵似但年輕太多。
“我可是來談生意的。”
那人緊了緊手上的鏈子,不屑地一哼。
“跟我叔談生意,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找上門。”
“你算個什麼玩意兒?”
“滾!”
寸頭圓胖怒目一瞪,倨傲不已。
“這人叫張闖,張天福手下的打手頭頭。”
老塞停好車靠過來,小聲說。
張闖耳朵倒是很好,一聽老塞居然直呼自己大名,頓時有點怒了。
“哪兒來的紅毛鬼,居然直呼你闖爺的大名,我看你活膩了!”
“黑龍,黃炎,給我上!弄死這個紅毛玩意兒!”
張闖手上的鎖鏈一鬆,嘩啦啦啦一片碎響。
兩條站起來足足有一人高的惡犬頓時衝了出來。
而張闖臉上也露出了奸笑。
用這招嚇唬人,他屢試不爽。
之前有多少上門來找茬,或者求自己張叔辦事兒的,全都被他手下這兩條畜生嚇得屁滾尿流。
他十分享受看到這一幕!
“哢哢!”
鎖鏈拖地,迅速繃直,兩隻惡犬衝上前來,就差那麼半分,就要撲倒老塞。
可張闖預想的那一幕並沒有出現,老塞沒有抱頭鼠竄,更沒有後退一步。
反而,臉上露出了幾分極度不屑的詭異笑容。
這兩條惡犬,在他眼裏,就跟兩個小奶狗差不多。
“吒!”
突然,老塞扭頭,怒目一瞪,口裏爆發出一聲大喝。
怒目圓瞪,血脈噴張,紅發如火。
一時間就如來自地獄的阿修羅。
兩隻惡犬終究是畜生,在如此恐怖的氣場強壓之下,頓時發出兩連串嗷嗷的慘叫聲。
拐著腿,夾著尾巴,爬回來張闖身後。
“啊!你!”
張闖一愣,眼底閃過幾分凶悍,看著朝著自己逃回來的兩隻喪家之犬,當下毫不猶豫,抬起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