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想通了,開燈,洗澡,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他把床梁床板都支起來,隻等文妹子來了。

現在的社會風氣,婚前同居的多,而女孩子對自己新房裏的家具,一般都比較關心。

張五金以前幫人做新家具,但凡是用來娶新的,準新娘子基本上都會來看看。

有些八婆的,甚至一天都來得好幾趟,提出無數意見,其實狗屁不懂,但你還得順著她的意思。

當然,有新娘子看也不錯,可要命的是,大部份新娘子是粉刷出來的,在沒有成為正式新娘子之前不刷粉,不好看甚至一臉粉剌。

然後還要挑剌,整得跟隻剌蝟一樣,讓人大倒胃口。

張五金相信,文妹子即然已經和張賽定了親,也肯定給張賽弄了,做新家具,也一定會扯著張賽來看。

隻要她來看,隻要她往床上一坐,張五金就不信她不上他的床。

可事與願違,差不多過了一個月,張五金都做了好幾件家具了,也沒見文妹子的影子,說白了,他就沒見過張家的任何人。

張成昆忙是肯定的,他到也不是完全不關心,隔三岔五他也問,可他的問,是手機上問,要張五金把做出來的家具,用手機拍了給他發過去。

這讓張五金大是腹誹,話說你玩女人,也不要見麵,人家在家裏脫了,手機拍了你看一下,也就完事了?

你以為你是神仙,神仙吃肉,供桌上擺一下就算數?

但張五金也不能說讓張成昆來看看,尤其不能說,讓你媳婦來看看,人家不來,他也沒轍。

心中一腔邪火憋著,但也沒辦法。

這天中午的時候,張成昆卻突然來了,後麵還跟著個女子。

聽到院子裏的女聲,張五金還以為是文妹子,心髒刹時狂跳起來。

他突然間居然有些怕了,真個麵對文妹子,要怎麼說?人家一腳蹬了他,攀上了高枝,結果他呢,到好,還來幫人家做家具。

這臉不是臉,是鞋墊子啊。

要忍,他在心裏咬牙。

張成昆帶著人進來了,張五金深吸了一口氣,拿著一塊板,裝出在瞄線,手裏有東西,就沒那麼緊張,然後斜眼看過去。

前麵的是張成昆,後麵那女人,卻不是文妹子。

這女人三十多歲年紀,上麵一件綠色胸前帶褶的半透明襯衫,下身黑色撒花的短裙。

黑絲襪裹著一雙長腿,細腰豐臀,腦後一頭大波浪,襯著一張雪白的瓜子臉。

一個典型的都市成熟少婦,不但臉比文妹子漂亮得多,那份媚熟的氣質,更是文妹子完全不能比擬的。

想不到張成昆居然帶了這麼樣一個女人來。

而張五金馬上就想到這個女人是誰了,一定是張成昆的第二個老婆,縣改市之前,縣劇團的一枝花——馬麗麗。

這可是當年縣裏的第一美女啊,而張成昆本來可以當副縣長的,就為了她,和原配離婚,最終沒能提上去。

“這女人應該至少有三十五六了吧,到是看不出。”

張五金心裏念叼,嘴上就叫人,不是文妹子,他就不緊張,到底在外麵混了好幾年了,跟人打交道,嘴不生。

“張院長,來了啊,這位是馬團長吧。”

馬麗麗以前是縣劇團的副團長,現在雖然縣改市了,劇團也早撒了,但張五金可以肯定,別人這麼叫她,她一定高興。

果然,馬麗麗眼中立時就漾出笑意來,不愧是一枝花,這一笑起來,還真就象開了一朵花:“張師傅認識我?”

“當然認識。”

張五金笑著點頭:“說起來,我小時候還跟馬團長你同過台呢,那時候我讀小學,縣劇團來城關鎮演戲,我們少先隊員也有節目。”

“哦。”馬麗麗眼眸兒晶亮晶亮的,在張五金臉上打著轉:“你演的什麼節目?看我有印象沒有?”

“你對我肯定沒印象啊。”

張五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我們的節目是大合唱,接過雷鋒的槍,雷鋒是我們的好榜樣,一個班,五十多個人呢,不過我對馬團長你有印象,你可是獨唱,我現在還記得,你唱的鄉戀,比李穀一唱得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