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已經帶著一點嬌嗔了,張五金心中可就跳了一下,他想象力豐富,這時的秋雨,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呢。

張五金發傻不應聲,秋雨以為他真給為難住了,到是有些不好意思,笑道:“真記不住啊,那就算了,有你記得住的沒有,背其它的也行,老師也算你過關。”

張五金其實還記得的,要是語文老師教的,早扔到他外婆家了,但當年是為秋雨而記,那就象刨子刨出來的花兒,印痕深深啊,不過這會兒背英文詩,興致不高,大胡子的詩惟美啊,不搞笑,他笑道:“其它的,有啊,例如李酒鬼的,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突然停了電,月亮也無光。”

“咯咯咯。”秋雨果然就嬌笑起來:“你這是什麼詩,亂改亂改,小心李白找你算帳。”

張五金也笑,繼續胡謅:“月亮也無光,阿娘心慌慌,明明一個女,怎麼鞋兩雙。”

秋雨笑得更厲害了:“再編,我看你還能編出什麼來。”

張五金編這個還真行,尤其是這種網易體,頂真接句的:“怎麼鞋兩雙,有人上了床,女兒十八九,還不找個郎?”

這個有點兒帶色了,秋雨不應聲,隻笑,張五金繼續編:“還不找個郎,正是好春光,猛然一回頭,啊呀丈母娘。”

“咯咯咯。”秋雨這下真的笑壞了,卻突然呀的一聲驚叫。

“怎麼了?”張五金給她叫得一驚,裏麵沒應,他摸著往前走了兩步,叫道:“秋老師,怎麼了?”

“還不是怪你。”秋雨聲音裏帶著微嗔:“編這些奇奇怪怪的詩,逗人家笑,啊,你別過來了。”

“哦,我不過來。”張五金忙又退回去,心下疑惑:“逗她笑怎麼了?摔一跤還是撞了一下?”聽到有滴水聲,突然醒悟:“莫非衣服掉水裏了?”

他還真猜對了,秋雨這時已經摸著黑抹幹了身子,準備穿衣服了,結果一笑之下,又黑燈瞎火的,帶進去的睡衣褲落到了地下。

而她是個比較節儉的女子,習慣是,每天洗澡之前,脫下衣服泡在盆子裏,就用洗澡的水泡濕了,然後換上睡衣褲後,就手把換下的衣服洗掉。

本來一方二便的事,結果睡衣褲也掉進去,可就悲劇了。

這下要怎麼辦?秋雨一時也有些糾結,睡衣褲則完全濕了,穿著濕的到睡房裏再換?

可因為她的習慣問題,澡盆裏的水還帶有沐浴露,要是穿到裏麵去再換,回來就還要重洗一次,平時也就算了,但這會兒停電,再換來換去洗來洗去的,太麻煩了,而且又是冷水。

不過一想到停電,她突然就有了個主意,一咬牙,對張五金道:“張五金,你是不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俗話說聽話聽音,象張五金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往往都懵懵懂懂的,你要不跟他說明白,他就聽不懂,但張五金是在外麵闖的,卻要懂事得多,一聽秋雨這話,立刻就明白了,秋雨明著是問他是不是坐在沙發上,真實的意思是,請他坐到沙發上去。

“哦,是啊,我正準備坐一下下呢。”張五金說著,便憑著記憶往沙發處走,在碰到茶幾後,還故意撞了一上,然後呀的痛叫了一聲,秋雨果然就問:“怎麼了張五金。”

“在茶幾上碰了一下。”張五金埋怨:“我說秋老師,明兒個我多幫你做個茶幾吧,你這個茶幾,劈了算了。”

“為什麼呀?”秋雨不明白了。

“因為它撞了我呀。”

秋雨咯咯笑:“那怪你自己,怪茶幾做什麼,它又不會動。”

“就因為它不會動我才好欺負它啊,它要敢動,那是妖怪了,我跑還跑不贏呢,還敢去劈它。”

張五金怪腔怪調,秋雨頓時又咯咯笑了,隨後有開門的聲音,但秋音又問了一句:“張五金,你有打火機沒有?”

張五金還真有打火機,不過沒帶在身上,他是一翻身就爬起來的,身上就一個大褲頭,外衣褲都脫在裏麵床頭櫃上呢,不過秋雨要打火機做什麼,給她照亮?

張五金這會兒沒明白,道:“我袋子裏有打火機,不過放房裏了,是不是要我幫你照亮,我去拿出來。”

“算了算了。”秋雨忙攔住他,還笑:“呆會別又撞在床頭櫃上,再把我家床也劈了。”

“那也沒事啊,我再幫你做一張好了。”張五金笑。

“才不要,我可沒那麼多木料。”秋雨嬌嗔:“好了,你坐著吧,我摸著牆也能進房裏去,今夜可能不會來電了,大家早點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