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一停,往細裏說:“古人是以十日為一旬的,春三,就是說,春天裏,每十日,可合三次,春氣生發嘛,夏天裏,每十日,可合四次,夏氣酷烈,一切往外放射,天道即人道,人也應該是這樣。”

“有道理。”岩衛紅點頭。

“秋天裏,收藏的季節了,就要收斂,十日兩次即可,秋收冬藏,所以冬天,十天一次即好,如果是四十五歲以上的中年人,則一個月一次最好,六十以上,則冬天最好一次不要。”

“有道理,我明白了。”岩衛紅概然讚歎:“讀書,還是要讀中國的古書啊。”說著語氣一轉:“小張師父,你也是男人,男人在世,活個什麼?還不就是活這麼點東西?”

“所以,小張師父,這套房子你一定要收下。”他一臉誠懇的看著張五金。

“那不行。”張五金斷然搖頭,雖然岩衛紅說得誠懇,甚至不惜把醜事都說出來,但一套房子,上百萬的價,張五金絕對不能收,師父說過了,工字為什麼不出頭,惟自製而已。

“你等等,聽我說完。”岩衛紅再次打斷他:“小張師父,你可能誤會了,這套房子,現在賣,即便房價跌了,因為是精裝修,也要六千八,加起來七八十萬了,其實不是這麼算的,這小區我開發的,拿地早,又因為是老城區這邊,所以相對便宜,成本價,我實話跟你說,兩千不到。”

他這話說得實誠,張五金大概也估計得到,開發商嘛,這幾年房價這麼漲,最初拿地才幾個錢,兩千不到是有可能的,那麼算下來,也就是三十來萬了。

“總價三十萬多一點點。”岩衛紅伸出三根指頭:“再有,我那邊還有一台車,東風雪鐵龍的,十多萬塊錢,總價四十多萬,也不是我特意買的,而是我在城郊的一個別墅區搞銷售,買別墅送小車,其實我錯了,買得起別墅的,哪會要東風雪鐵龍這種國產車。”

房子之外還有車嗎?張五金眉頭皺了起來,到看他要說什麼。

“我知道小張師父你是高人,但我還是不得不開口,車子和房子都請你收下,也不是謝你,而是求你,再幫我做兩張床。”

這是一個意外的大轉折,張五金要笑不笑的看著他:“岩總看來情人不少啊。”

“不是的。”岩衛紅搖頭,輕歎了口氣:“不是我睡,我有一張床夠了,是送人的。”

他掏了包煙出來:“抽不抽,來一根吧。”

最近跟秋雨在一起,張五金怕秋雨嫌他有煙味,所以沒再抽煙了,不過這會兒還是接了過來,岩衛紅幫他點上,自己也點上了,道:“別人眼裏,我岩衛紅是個富豪,但在那些有權的人眼裏,我就是塊大肥肉啊,小張師父,我不瞞你,一般開發個小區,至少要留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房源,低價賣人情,給那些掌握實權的部門,還有百分之五,基本上就是白送。”

他說著,苦笑了一下,張五金吸煙,沒有吱聲,他不是剛出校門的中學生,在外麵闖蕩了這幾年,也多少算開了點眼界,現而今的社會,就是這麼回事,稍有點權力的部門,吃拿卡要,幾乎就是寫在門臉上的。

“然後我的酒店也差不多,看著光鮮,內中的苦,你不知道啊。”說到這裏,岩衛紅長長的噴了一口煙出來:“小張師父,你是高人,也不要我多說,算我求你,兩張床,行不行?”

“這樣吧,房子我還是不能收。”張五金想了想,搖頭:“但車子我先開著吧。”

說著他看一眼岩衛紅:“就如岩總,你是合適的,但我也要看清你是哪種體質哪種情形,才能做床,否則有害無益。”再嚇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