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璀璨,夜風微涼,婦人對我笑了笑,拎著食盒走進了閣樓,樓梯的腳步聲,緩緩而來,趙先生劉半仙還有王寡婦三個人走了出來。
婦人在我們的等待中走了上來,她語氣冰冷的開口道:“吃飯。”
四個人走進了屋,婦人放下食盒又說道:“吃完將食盒放在門口,我下次來帶走。”
我們點了點頭,看著婦人離開,一直走到門邊,婦人停住了腳步,頭也不回的提醒道:“晚上沒事的話,就不要離開屋子了,隻要待在屋子裏,你們就是安全的。”
婦人離開了,木製樓梯吱呀吱呀的響著,我們四個麵麵相窺,還別說,真有點餓了。
打開食盒蓋子,一股撲鼻的香氣傳來,我咽了口口水,這味道真香!
四個人將腦袋湊了過去,食盒有四成,裏麵有一些包子和一大碗湯,四套食具。
對視一眼,劉半仙從隨身攜帶的布袋子裏拿出一塊卷布,慢慢的攤開,裏麵是一排排的銀針,我笑了笑,這劉半仙還真有心。
銀針插入包子裏,劉半仙看了看,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試驗著湯,得到的答案是無毒的,這下眾人再也忍不住,大口的咬著包子,都餓的不行。
一陣風卷殘雲,桌子上一片狼藉,我雙手捧著大碗,端起湯碗,仰著頭咕嚕嚕的喝掉了最後一點湯,靠在椅子上,舒服的揉著肚子。
吃完飯,趙先生從劉半仙那裏拿了那根銀針,當著牙簽用,劉半仙皺了皺眉頭,看著趙先生,說道:“銀針上被我下毒了,你還敢用?”
趙先生動作一緩,而後笑了笑,說道:“師哥,你蒙誰啊,從小到大,你那些銀針從來都不上毒的。”
劉半仙側過臉,不再理會趙先生。
王寡婦好奇的問:“你們真是師兄弟啊?”
我安靜的聽著,看著劉半仙和趙先生,我也好奇,劉半仙不削的哼了一聲,開口道:“你是被逐出師門的,別叫我師哥。”
趙先生重重的咳嗽了幾聲,也不生氣,不反駁。
將銀針丟在桌子上,掏出煙,自顧自的抽著。
有時候女人八卦起來,還真可怕,王寡婦追問道:“老趙因為什麼事情被逐出師門的啊?”
趙先生猛烈的咳嗽起來,劉半仙看了眼銀針,不顧趙先生的眼神警告,說道:“他偷看師娘洗澡被發現了。”
我張了張嘴,摸過趙先生桌上的煙也抽了起來,這種事情,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
“你不也看了!”趙先生漲紅了臉吼道。
劉半仙一瞪眼,立刻站起身,就在這時,王寡婦忽然說了句:“等一下,你們聽!”
三個人一動不動,保持著姿勢,外麵傳來了一陣斷斷續續的戲曲聲,像是秦腔。
生意越來越大,我們四個人對視一眼,除了我以外,其他三個人都抹了牛眼淚,這樣做是為了看見看不到的東西。
走出午字號房間,徑自走向木柵欄邊,我向大門外看去,戲台上空無一人,亮著四盞紙燈籠。
聲音就是從戲台上傳來的,可不見人,劉半仙用柳樹枝再次在自己麵前晃了晃,趙先生上眼藥水般的往眼裏灌著牛眼淚,他們都和我一樣,看不見戲台上有東西。
一直到十一點鍾,就在我們關上房門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我們四個人本來就心中存疑,現在自然是小心翼翼的打開門,躡手躡腳的走向柵欄邊,這裏得閣樓視角很好,俯瞰整個村子。
我們的視線中,戲台上出現了一些穿著紅嫁衣的女人,說來也怪,看不清麵容。
劉半仙拿出了羅盤,隻見羅盤是的指針,快速的旋轉,像是失控的鍾表,一圈一圈的,直到嘩啦一聲,指針斷了。
劉半仙滿頭大汗,看著戲台中央的紅衣女人們,村子裏亮起了很多的燈籠,不一會,燈籠就聚集在戲台下。
青衫老頭在門口,燈火闌珊處,對著我們笑,婦女推開門走了進來,院子裏桃樹絢爛的隨風擺動,枝葉亂舞,像是無數伸出的手。
“張曉黎,族長請你去聽戲。”婦人站在閣樓下仰著頭對我喊道,語氣依舊冰冷。
我啊了一聲,心跳加速,看著婦人離開,我心裏直打鼓,為什麼找我?
劉半仙阻止我,不讓我去,說下麵台子上的都不是活物,我現在還不夠強,萬一被算計了,我們四個人都要完蛋。
說真的,這樣的話我不是第一次聽到他們說了,我搞不明白,我對於她們三個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趙先生提出了相反的建議,他說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如果他們想害你,我躲得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