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血淋淋(1 / 2)

我走到院子裏,借著若隱若現的月光,我在外麵桃樹下撒了泡尿,正在我剛要拉上拉鏈的時候,肩膀忽然一沉,尿流失去控製,撒了一腳,幾乎同時,我的呼吸幾乎停止了,尿流猛然間,戛然而止。

這一下,我整個人都呆了,汗毛根根豎起,渾身無力,大半夜的我硬是沒敢回頭,因為肩膀上放著一隻冰冷的手。

一陣風吹來,吹走了黑雲,頭頂的月亮露出了一個月牙,銀白色的月光下,我麵前的桃樹枝晃個不停,像是無數的觸手,我注意到,我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我不知所措,整個人都懵了。

那隻手在五分鍾後離開了,沒有任何征兆,就像來的時候一樣,一下子就不見了。

我鬆了口氣,滿頭大汗,雙腿發軟,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這踏馬是誰啊?

是人嗎?

就在我暗自恐懼時,肩膀上又放上了一隻手,我心裏一緊,一口氣沒上來,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我出現在床上,身上蓋著自己的風衣,曉夢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我掀開簾子,桌子上的紅蠟燭還在燃燒。

我皺了皺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我在做夢?

我低下頭,脫下鞋子聞了聞,除了汗臭味,還有一股尿騷味,這不是夢,我先前緊張的把尿濺在了鞋子上。

拿起風衣,我走下床,走向曉夢,曉夢依舊保持著單手撐著下巴的姿勢,我坐在她的對麵,中間的燭火閃耀,幾隻飛蛾圍著火光環繞著。

不知為何,看著曉夢緊閉的雙眼,我鬼使神差的沒敢叫醒她,就這樣麵對麵的坐著,直到,她麵色微紅,皺起了眉頭。

我站起身,再次給她披上風衣,走向門邊,打開門,我伸頭向外看了看,還是有點不放心,就在這時,我隱約的聽到有唱戲的聲音。

撓了撓頭,先前還沒有的,這大半夜的唱什麼戲啊?

聲音越來越清晰,我心裏跟貓抓似的,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我開著門,這樣是為了萬一有危險,喊曉夢保護我。

躡手躡腳的走到欄杆前,我盯著院子大門前的戲台,布滿了紅燈籠,將戲台照的如同白晝,很奇怪,那些魅半夜了怎麼還在跳,我記得上次她們夜裏可沒這樣啊。

魅還在重複的跳舞唱歌,戲台下,站著青衫老頭,他背對著我,戲台下,還有正在嗬斥魅的中年婦女。

魅影婆娑,歌聲委婉,我看到中年婦女衝上了戲台,對著一個魅就打了一巴掌,那個魅的眼神變得有些異樣,其他的魅還在跳動。

婦女凶神惡煞般的打了幾個魅,魅聚集在一起,眼神中難得的露出了驚恐之意。

就在我看的入迷的時候,一隻手從背後捂住了我的嘴,我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曉夢?

我被拉往屋裏,在離開的刹那,青衫老頭忽然猛地轉身。

午字號的門關上了,外麵的鬼魅歌聲消失了。

曉夢將我拉回來後,就恢複了先前的模樣,閉上眼睛,安靜的睡著。

我想開口,可還沒說出口,曉夢就張嘴了:“別問,別說,外麵有鬼。”

我皺了皺眉頭,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我也用手撐著下巴,盯著燭火映紅的臉。

“別看了,你這樣我難受。”曉夢說。

我笑了笑,不回答,這是我唯一能讓她難受的事情。

兩個人趴在桌子上,就這樣睡去了,一早上,外麵傳來了敲門聲,我姍姍醒來,揉了揉眼睛,曉夢的手愣在我的肩頭,手裏還拿著自己的風衣。

她把不知何時蓋在我身上的風衣拿開了,俏臉微紅,迅速的穿在了身上,我們對視著,她猛然轉身,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恢複了先前冷冰冰的模樣。

她走過去開了門,我呆了呆,看著背影,曉夢的背影很美。

“這是早餐。”中年婦女拎著食盒走了進來,看了我一眼,放下食盒,她拎著昨晚送來的食盒,離開了屋子,在離開的時候,她回頭看了眼曉夢,曉夢和她對視,自信的笑著。

“你每天都在田地裏幹活不累嗎?”曉夢對著屋外問道。

中年婦女沒有回應,樓梯噠噠,中年婦女下了樓。

下曉夢走回了房間,拿出小藥瓶對著食盒裏的包子撒了點粉末,一隻隻的癩蛤蟆從食盒裏跳了出來,跳出了門檻,從柵欄的縫隙裏跳了下去。

我靠!這些癩蛤蟆自殺了!士可殺不可辱啊!

關上了門,曉夢在房間時貼下了一道符紙,我們開始了第一次正式交談,一直聊了三個小時,我們才心照不宣的走出了閣樓,我向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