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憨棋又傻掉了。

白裙女子走過來,親親熱熱的挽著了他的手,先去吃了飯,然後又看了電影,到白裙女孩給車接走,馬憨棋始終處於一種恍恍惚惚的神態中。

不過他到是知道了白裙女孩的名字:王紫靈。

他給王紫靈牽走,同班的保安看見了的,於是又有電話,到是問了:“是不是拍連續劇啊,給我們也介紹一下啊,賺點外塊。”

馬憨棋隻能嗯嗯啊啊的應著。

接下來的十多天,這個連續劇一直在拍,每天到下班時間,王紫靈就會準時出現,在酒樓外麵等他。

馬憨棋一直有些暈,腳不著地的感覺,直到有一天,看了一個感人的愛情劇,王紫靈偎在他懷裏掉了眼淚,他大膽的摟著她,吻了她,才突然有些清醒過來。

“紫靈,你真的喜歡我嗎?到底喜歡我什麼啊?”

這句話,他一定要問清楚。

“當然是真的喜歡。”

王紫靈勾著他脖子,癡癡的看著他:“你那天救我,我不願意上來,你居然說要陪著我一起死,我就喜歡你這種憨性兒啊,象電視裏的靖哥哥一樣。”

馬憨棋也是個武俠迷,衝口而出:“你比黃蓉漂亮。”

“真的嗎?”

王紫靈笑得眼晴彎成了月芽兒:“吻我。”

馬憨棋毫不猶豫的吻住了她的紅唇。

接下來的日子,馬憨棋仿佛就一直活在夢中,早上醒來的時候,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下午下班,王紫靈俏生生的站在他麵前,對他撒嬌對他笑,他又覺得不是做夢。

不過,這到底還是一個夢。

半個月後,看了電影,出來,前麵突然出來一輛車,下來幾個人。

馬憨棋一驚,忙擋在王紫靈前麵,他們莊裏流行把式,他也練過的,不說什麼飛椽走壁吧,一般三五個人,還真不放在眼裏。

但他背後的王紫靈卻叫了一聲:“哥。”

哥?

馬憨棋愣了一下,對麵為首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極英俊,但眼光冰冷,穿著華貴,臉上的傲氣,就如他手上的表殼,閃著高冷的光。

這人是王紫靈的哥哥?

好象是有點像,馬憨棋下意識的就有些畏縮了,對著流氓他不怕,但對著王紫靈的哥哥,他卻自卑了,臉上擠出點笑,想要招呼一聲,卻不叫該怎麼說。

王紫靈的哥哥掃他一眼,那一眼冷得啊,就象錐子一樣的剌人,又象十二月的寒風,呼拉拉的往人心裏刮。

馬憨棋臉上擠出的笑,就如大冷天潑出去的水,一下就給凍住了。

然後他看到王紫靈的哥哥一揚手,眼前白光一閃,他腦中一暈。

“哥,不要傷他。”

王紫靈的叫聲中,馬憨棋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公交站台的長凳上,已經是半夜了,當然沒有車,也沒有人。

王紫靈也不見了。

馬憨棋跳起來,不過清醒了一下,他剩下的就是頹然。

到不替王紫靈擔心,那是她哥,不會有什麼事。

他擔心的,是他還能見到她嗎?想到王紫靈哥哥那冷得剌人的眼晴,他心中一片冰涼。

第二天下班,王紫靈果然沒見出現,打王紫靈的手機,已停機。

接下來的日子,馬憨棋就如一具行屍走肉,他心裏告訴自己,這本來就是個夢,本來就不可能。

但他又總是忍不住的盼望,下一刻,王紫靈會在他眼前出現。

但奇跡並沒有出現,經理已經警告過他,再這麼魂不守舍,下個月他就不要來了。

他聽見了,也沒聽見,他的心已經沒有了,一個工作算什麼?

過了十來天,他突然接到一封請貼,是請他去喝喜酒的。

然後又收到了王紫靈的短信:憨子,我希望你來,我希望看到你,我會幻想那是我和你的婚禮,我的身子會嫁給別人,但我的心,會在那一天嫁給你。

馬憨棋的心,一下子碎掉了,就如落到地上的玻璃杯。

婚禮在周日,早上起來,馬憨棋換了衣服。

他想去,無論如何,他想要見王紫靈一麵。

可他又不敢去,他無法想象,王紫靈穿著婚紗,被別的男人擁吻的樣子。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九曲橋上,那一天,就在這裏,他跳水去救王紫靈,才有了後來的因緣。

那一天,是他的新生。

而今天,王紫靈將會嫁給別人。

“我還活著做什麼呢?”

十點十八分,吉時到,看到指針跳過那一秒,馬憨棋雙手猛地在欄杆上一撐,騰身往橋下跳去。

“生不能娶你,死,我的魂會永遠跟著你。”

這是他最後的念頭。

但突然覺得不對。

他睜眼,發現自己並沒有跳下橋,而是懸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