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更是怕她娶了別的男人或者女人,竟然不知禮數地到她家裏去提親。

府裏所有人都喊她“虞姐兒”,就連月兒都給他難堪,想他知難而退。

偏偏這人不知死活非要招惹她,還說什麼非她不娶。

當真是可笑至極!

偏偏這個招惹了她的人,卻又在幾日後擅自聽從家裏的安排,去與別的姑娘相親。

宋虞惱怒不已,氣衝衝的找過去,想要將人捉起來打一頓,讓他知道知道宋家的二小姐可不是隨便就能招惹的人!

但宋虞怎麼也沒想到,那天她特地換下錦袍,船上女孩子常穿的衣裳時,方闕看她的眼神雖然吃驚,卻沒有半點歡喜,臉上甚至沒有半點高興。

那一刻宋虞知道了,她和方闕從一開始就不相同,他們站在平行線上,從頭到尾都不會有所交集。

但要宋虞真心祝福他那也不可能的。

沒多久,她就眼不見心不煩地把她自己打包打包塞到了關外,打算就此兩三年都不在回來,到時候她就能與方闕徹底變成兩個人時,她又看見了方闕。

容玦那個不要臉的,竟然偷偷找人將小公爺綁到了軍營裏。

宋虞心裏其實是歡喜,可一想到方闕的母親,那所有歡喜就化成了心灰意冷。

她故意冷臉,想將方闕攆回去,可這人就是死皮賴臉,說什麼也不離開,還候著臉皮死纏爛打,即便宋虞對他動手,他寧願被打,也不願走。

宋虞沒辦法,隻能放任他在自個兒跟前晃悠。

這傻子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有病,好幾次遇見危險不肯躲開就罷了,竟然還要擋在她跟前。

他是瘋了嗎?她一個站起來比門還高的猛女,需要他一個小白兔來擋刀劍?

宋虞被他的固執氣了個半死,隻好選在每次巡營時用繩子將方闕綁在營賬裏,專門請人來看著。

可就算是這樣,方闕還是不知好歹,總是想法子溜掉之後,又偷偷跟著他,這次他學聰明了,不想拖後腿就暗戳戳地跟著。

她以為宋虞沒發現,其實宋虞看得一清二楚,又無奈又心疼,隻好多花了一些心思,來護著這傻子。

沒想到護了這麼多年,竟然成了習慣。

“……虞!阿虞!你醒醒……”

宋虞猛地清醒過來,就對上了方闕那張滿是擔憂的臉。

她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怎麼了?”

“還問我怎麼了。”方闕伸出手,在她眼角抹了一下,摸到一手的水潤,“你是做噩夢了還是怎麼了,怎麼哭成這樣?”

宋虞又愣了一下,好半響才抬手在眼角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了一手的濕潤。

她盯著自己的雙手看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剛才究竟做了什麼夢。

方闕見她遲遲沒說話,又問道:“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沒事。”宋虞收回手,轉身埋進了方闕的懷裏,“什麼事都沒有,我在呢。”

方闕愣了愣,沒想到還會碰上宋虞這樣的一麵。

但他心裏卻格外開心,抬手摟住她,又她眼角親了親,低聲道:“嗯,我知道你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