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淩霜冷冷一笑：“過獎，能在幾夜間處理上千人的屍首，也隻有炸開一個坑了。不過鬧這麼大的動靜，陛下就不怕瞞不住麼？”

皇甫天折扇一打：“朕何時說過要隱瞞此事？比武之時，拳腳無眼，刀劍無情，有個個把死傷，也是在所難免。”

藍淩霜嗤笑一聲：“好啊，既然陛下不打算隱瞞，淩江就做做好事，開了這墳，把這九百多人的屍首一一送歸故裏，陛下說可好？”

皇甫天聞言，手中折扇一合，臉色一沉：“把他們埋在這裏，是朕的意思，淩江，你難道想再背個抗旨不遵的罪名嗎？！”

藍淩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陛下，淩江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隻是這事鬧得這麼大，陛下真能瞞得住麼？”

見她這個樣子，皇甫天心下一寬：原來她不是來找麻煩的！想到這裏，他踱了兩步，緩緩靠近藍淩霜身側，柔聲道：“你表弟說得沒錯，他們的確是權謀政計的犧牲品，不過那炸響已經被朕用新炮試射的借口蓋過去了。”

察覺他近前，藍淩霜本能地想往後退，誰知鐵一此時正不巧站在了她後麵，無奈之下，她隻得站住，聽皇甫天說完，她也急忙找了個話題，同時不著痕跡地移了移身子：“陛下本就是想讓這些人死？”

皇甫天眼中閃出一絲讚賞：“不錯，繼續說。”一邊說話，他一邊漸漸靠近藍淩霜。

藍淩霜略有些困難地移著身子：“這事不大好猜，隻是淩江聽說當初方禮和想謀反的成王勾結，不知那成王現在可還活著？”

皇甫天眼中盡是激賞：“淩江果然厲害！繼續！”

藍淩霜又向後略退了退：“淩江說過這不好猜，還請陛下告知，那真正的成王，可還活著？”

皇甫天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他還活著，不過離死不遠了。”

藍淩霜再向後退一步，深深吸了一口氣：“有多少人該死？”

皇甫天停下腳步，搖了搖手中的扇子：“那群人裏所有該死的，已經都死了。朕不明白，這兩事相差甚遠，淩江究竟是如何將它們想到一起的？”

藍淩霜見皇甫天不答，心中有了幾分明了，這九百多人，恐怕大半都是陪葬！定了定神，她張口答道：“當初聽說方禮勾結成王，淩江便遣人做了詳查，對成王略有些了解。那日混戰中，淩江無意看到一人手腕上的雙頭蛇紋刺，再加上今日陛下這般舉動，便想清楚了。”

皇甫天讚許地點了點頭：“淩江心細非凡！不過聽剛才的話，淩江似乎對朕有些不滿啊！”

藍淩霜微微一躬身：“淩江不敢，若不是那些枉死之人，日後軒轅定會有更多冤魂！淩江望陛下給這墓前立塊土碑，就寫上‘英雄塚’三個字，不知可否？”

皇甫天微微一笑：“不求石碑？”

藍淩霜歎了口氣：“若能立石碑，陛下早就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