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子庭在寶光塔裏念完經,他鬆了鬆筋骨,然後開始豎蜻蜓。
無聊,太無聊,還是太無聊。
當人無聊的時候,果然會是死人的。
他想了想,還是打坐吧。
說不定,打坐下,就能有靈感了。
他一坐下,就看見自己的一生,一幕幕地在眼前掠過,那個時候的子庭,和自己的師弟,陳宏雷,一起談笑無忌,一起互相打屁,一起看美女,一起賺外快。
師父,對,還有師父。
他知道不知道自己還在寶光塔裏待著呢?
也許知道吧,師父那麼厲害,好像早就知道了一切。
啊,最近,師父也沉默了許多,彷佛……
知曉命運的壓力,比不知曉未來的壓力,似乎還要大。
當他感到屁股底下的地麵微微震動的時候,忽然在眼前有一道微微的亮光。
彷佛塔門慢慢地打開了。
他自己不知道在這裏待了多久,但是那種心情,彷佛就是在荒島上的人,終於見了一條船。
他看到那個用力推開塔門的人,慢慢的走了進來,渾身都披滿了陽光。
是個女人。
是李穎?
好像不是。
她走到於子庭的麵前,原來是馬薇薇。
她的眼睛睜得特別大,似乎是很奇怪地看著他。
於子庭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的表情,是非常奇怪的。
他想喜極而泣,他想大聲歡呼,終於有人來救他出去了。
他忽然撲了上去,一下抱住了馬薇薇的腰,開始嚶嚶地哭了起來,這個動作,讓馬薇薇嚇了一跳。但是馬薇薇沒有退縮,還是任由他抱著,他哭著。
於子庭終於哭完了,他終於站了起來,雖然他知道一個大老爺們,在女人麵前哭,是多麼丟人的事,但他這個時候,很想大哭一場。
他擦了擦眼淚,問:“空行護法呢?”
“空行護法?我沒有見空行護法啊。”馬薇薇搖著頭。
“他不在門外守著我嗎?”於子庭指著塔外。
“塔外,什麼都沒有。”馬薇薇搖著頭。
“你怎麼突然來了?”於子庭忽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師父讓我來的。”馬薇薇說。
奇怪的是,師父居然讓她來這裏,去打開這個塔。
果然,於子庭在裏麵。
她都不知道,還以為這個家夥已經被屍林主給吃掉了呢。
還好,雖然他沒有被屍林主吃掉,但馬薇薇從心裏也不是那麼很喜歡他。
隻是看到他,又好氣,又好笑的。
矛盾得很。
“我們快走吧。”說著,馬薇薇就拉起於子庭說。
“你不知道,我的師父,被屍林主打傷了。所以我們珞祿草堂這一段時間,真是忙亂。”馬薇薇歎著氣跟於子庭說。
“楚淩呢?”於子庭說。
他此話一出,果然看到馬薇薇別有意味的眼神。
她扭過頭來說:“怎麼,自打我和楚淩,到了珞祿草堂的那一天,你就盯著我的師妹,看來看去的,她嫁人隱居了,你還是想著她?”
“我隻是問問。楚淩有馬頭明王秘法,如果她回來的話,我們的勝算會大很多。”於子庭對於以前自己的所作所為,說起來,都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