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是在八月底的晚上回來的,拖著兩個大皮箱,一到車站,她就給陳博打了個電話。
“我接你。”陳博簡短的道,說完便掛了電話。
這些天他也想過了,他跟牧月離婚時,實在是太衝動了,沒有通知任何人,就為這場緣分畫上了句號。
安瀾和方衛山的感情,已經輸給了現實,讓他感到深深無奈的同時,也萬分懷念牧月的懷抱。
他還是愛她,愛到情不自禁,哪怕她真被哪個男人給玷汙了,真懷了別人的孩子,他也是愛她的。
而且,換個思路來講,如果他生不出孩子,為何不能接受這個孩子呢?
可是他放不下一個男人的驕傲和尊嚴,所以在麵對牧月時,依舊是冷臉相向。
“走吧!”
接過皮箱,陳博拉著就向前走,步履間跨度很大,牧月幾乎是一路小跑,這才追了上來。
“陳博,我打算過些天就去做鑒定,你陪我去,好嗎?”
“你可以把孩子生下來,再做鑒定。”陳博厲聲,抬腿便走。
“我不要。”牧月從背後緊緊抱住了陳博。
“鬆開。”他的眼神,仿佛一把充滿殺戮的利劍。
“陳博,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牧月貼著陳博的後背,嬌軀輕輕顫抖著:“我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好想早早和你複婚。”
“手術風險不是很大嗎?”陳博冷冷的說,心裏卻被暖的顫顫的。
“我知道,可我不能失去你,我好想你……”
陳博緊咬著嘴唇,疾步離去,他怕自己再多聽一會兒,會忍不住將她摟入懷裏。
那個夜晚,他再次哭了,蜷縮在房間的東北角,放聲痛哭,一點也不堅強。
翌日一早,陳博又接到牧月的微信,她說自己一個人在去醫院的路上。
這個瘋女人,她難道看不出自己的態度轉變嗎?怎麼可以這麼自作主張?
突如其來的親子鑒定,擾亂了陳博的思緒,他再也顧不得尊嚴,慌裏慌張的趕去醫院。
他既怕孩子是自己的,又怕孩子不是自己的。
等他感到醫院的時候,牧月已經拿著一張DNA堅定報告遞到了他麵前。
陳博接過燙手的鑒定報告,眉毛不自覺皺到了一起,疑惑地問:“你剛做完手術?報告就出來了嗎?”
牧月趕緊解釋道:“手術是我離開那天做的,今天我是來取報告的,快看看吧。”說完,她嘴角還有些略顯得意的笑弧。
陳博將上麵每一個字都看完了,眉頭慢慢舒展開來,手卻跟著顫抖起來,那總結欄上清楚寫著:“兩者之間屬於生物學親子關係。”
他的心口,頓如雷擊,帶來全身的麻痹和懺悔,一直以來,都是他冤枉了牧月。
忍著內心的悲鳴和悔恨,陳博流著眼淚道:“對不起,我錯怪你了,我……”
話未說完,牧月便撲了上來,直接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陳博渾身一緊,眼睛都瞪得圓滾滾的,手裏的鑒定報告,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那真是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