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子遲不疾不徐道,“我若是真的想取而代之,太多的是機會,太子殿下也活不到現在,在場的諸位......也早該血流成河了才是。”
惠安王嗤道,“將軍口氣倒是不小,我就不信,將軍就從沒打過這皇位的主意?”
“打過。”他慢條斯理,一點沒有舌戰群儒的慌張:“皇上昏庸,我的確想過,皇帝若是能及早禪位,便盡快扶植太子登基的打算,所以,惠安王命百微進宮給皇上敬獻有毒的長生丹,我百勸無用,才袖手旁觀,不然,百微也活不到詐死逃脫的這一天。”
大臣們聞言,紛紛歪頭打量惠安王,趙宴也像終於找到仇家了似的,眼裏怒火濤濤。
“將軍這不是血口噴人嗎?我幾時命令百微進宮謀害皇上了,說話要講證據,將軍的證據呢?”
“證據沒有,不過人證倒是還活著,不如我把人證帶來問問?”
惠安王被擺了一道,心裏正不順,原還想延攬蔚子遲到自己麾下,現在看來,這位就是個油鹽不進的,延攬個屁!
小趙宴抬頭看著惠安王,一字一句的問,“我父皇和母後真的是你害的?我母後的死跟你有關?”
惠安王自然不會承認,“殿下的書都白讀了嗎?空口白牙的誣陷人不過就是張張嘴的事,可要坐實罪名,得要證據啊,證據,將軍有嗎?你有嗎?”
他的確沒有。
所以心裏懷著不確定,不知道究竟該怪誰。
那些大臣得了好處,現在對惠安王忠心的不得了,眾口一詞,全都是拿趙宴年紀小,不應登基為說辭,總之是一力推舉惠安王。
蔚子遲捏捏眉心吩咐身邊侍衛,“去刑部大牢,把人給我帶來。”
“是!”
“人證一會兒就到,諸位且耐心等待。”
趙宴拽拽蔚子遲的衣裳,小聲道,“你真的有把握嗎?”
“殿下放心。”
“那我皇姐呢?”
蔚子遲安慰道,“她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這廂,蔚燃服了藥沒多久就開始做夢,自然不是什麼好夢,她夢見那些蟲子從腳底爬到她鞋麵兒上,又順著她的鞋麵兒慢慢爬到她腿上,到肚子上,再到脖子上,最後爬了她滿臉,那些蟲子在她身體裏蠕動,並開始撕咬她的皮膚,她驚出了一身冷汗,猛的坐起來,把自己從頭到尾看一遍,又摸摸臉,幸好,幸好是做夢。
“夫人,您醒了。”
華雀在外聽見裏麵一聲刺耳的尖叫,想來是蔚燃醒了,倒了杯水端進來,臉上笑吟吟的。
“你是誰?”
蔚燃沒接水,打量了眼這間屋子,看華雀生的一臉笑模樣,心稍稍放下了些,“這是哪兒?蔚子遲呢?”
“這是在下的醫館,將軍把您送到這兒來的,您都不記得了?將軍進宮了,吩咐我好好兒照顧您,哦,對了,將軍說,你身上的蠱毒再過兩日就該發作了,我給你配了副藥,一會兒你先喝了。”
蔚燃愣住了,“你說什麼?我......我也中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