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凝不由一慌,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自己和朱承硯之間的事情被她看穿了。

“六妹妹你胡說什麼呢?”她連忙扯出笑來,“我都不曾見過朱老夫人,怎麼會給她撐腰長臉?”

雲間月重新拿上那本雜書翻了翻,懶懶道:“四皇姐你慌什麼?我又沒說你給那老東西撐腰長臉,你何故這麼急著對號入座?”

雲落凝驀地攥緊雙手,麵容猙獰地將怒火壓回心底。

沒等她說話,雲間月又放下手裏的書,恍然大悟道:“哦?還是說四皇姐也想嫁給朱承硯?那行啊,回頭我就去稟告父皇,讓他準你進侍郎府服侍朱承硯如何?”

她話雖然沒說明,但雲落凝卻知道她的意思——這是讓她進府給朱承硯當侍妾!

雲落凝氣得雙手直發抖:“妹妹真愛說笑,我堂堂四公主憑什麼給人做妾?”

雲間月就笑了,彎著桃花眼,耀眼奪目:“那四皇姐想做什麼?正夫人?也不是不行,除非四皇姐你也閨中騷一回,引朱侍郎與你行那苟且之事,回頭等珠胎暗結,丟了皇家的臉,說不定你也能入府。”

她眼眸含笑,說的話卻諷刺狠毒。連帶著罵了三人,她心情極好,笑容都明媚了不少。

“雲間月!”

饒是雲落凝學了皇貴妃一身氣度,可年紀小,閱曆不夠,終是沒能學來皇貴妃的隱忍。

雲間月笑容和煦,眸光卻冷得厲害,看得雲落凝一陣心慌。

“我好言與你相勸,你竟如此不知好歹!”雲落凝氣紅了眼,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你那死鬼母後要是知道你如此粗俗不堪,鐵定被你氣活——!”

皇後就是雲間月的逆鱗。

她當即抄起案上的硯台,直接砸向雲落凝:“既然你嘴不幹淨,本公主今日就替你那賤婢母妃好好洗洗你這嘴!”

那硯台並未砸到雲落凝,其中墨水灑出來髒了她的衣裙。

“啊!”

她本人嚇了一跳,大喊大叫著就要跑出殿去。

誰知雲間月手腳快,直接從案幾後翻了出來,氣勢洶洶地撲上去,揪住她的烏發猛地拽到自己跟前!

“啊——頭發、我的頭發!救命!救命啊——唔!”

話還未說完,雲間月一腳踹在雲落凝膝蓋窩,她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雲間月還不罷休,放倒雲落凝後,直接壓在她身上,擼起袖子端過小幾上的茶盞,掰開她的嘴,連茶葉帶茶水的一起灌進她嘴裏!

茶葉和墨跡在她華麗的衣衫上暈染開,如同一個笑話。

雲落凝又喊又叫,茶水嗆進她喉嚨裏,又從口鼻裏流出,發髻和衣衫都亂了,好不狼狽。

“我母後短命?”雲間月壓向雲落凝,捏著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雲落凝,我母後怎麼沒的,你還真當本公主不知道?”

雲落凝一抖,驚恐地看著雲間月。

她死死掰著她的嘴,獰笑著:“你舌頭這麼長,本公主今日就拔了你的舌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