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很大,長長的走道裏偶爾出現了幾個下人,下人都是垂眸低眼,行了個禮就迅速走了。

這會安靜的很,那丫鬟訓練有素,走路幾乎沒有腳步聲,白清顏更甚,接受過的宮廷禮儀不比她少。

兩人走著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和被吹響的樹葉的“沙沙”聲,兩種聲音交融在一起,分外和諧。

尷尬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久,不到一刻鍾便到了老夫人的屋子。

桌上的菜有很多,魚肉豬肉雞肉樣樣俱全,十菜兩湯,好不豐盛。

這房間裏煙熏嫋嫋,飯菜香裏摻雜著其它香味,幻視一周,在床邊看到香爐裏散發著淡淡的薄煙。

接觸過的人都心知肚明,這香雖香但味道不對,看老夫人的表情許是不知,她自然也不去表明這裏麵有問題。

看到了跟老夫人同座的白雲風,她頃刻間知道為什麼自己會來了。

如他所料,白雲風像個長不大孩童,今天去看老夫人,被留下來吃飯,還要叫上自己。

聽白雲風要尋白清顏,老夫人也隻是微蹙眉,下一秒便釋然了讓丫鬟去喊她。

“姐你來了,快過開做。”白清顏一來白雲風心裏那點不適應煙消雲散,換成了滿腹驚喜。

白清顏朝老夫人行了禮,帶著私心老夫人沒讓她立即起來,而是晾著她。

自然,白清顏也不去觸那黴頭,維持姿勢不動。

老夫人不斷夾菜給白雲風,就是不去理會她。

一滴汗水劃過她臉龐,落在了地上。顯然易見,她有些撐不住了,卻依舊麵不改色的維持姿勢。

良久,老夫人才讓白清顏起身,長時間不動導致血液不循環,剛想抬腿,一股酥麻感浮了上來,險些摔倒在地上。

白家素來有寢不語食不言的規矩,飯桌上誰都沒有再次開口說話。

本想夾點菜給白雲風,結果一抬眸便看見了他碗裏堆積成山飯菜,伸到半空中的手硬生生的撤了回來。

她看得出來老夫人對白雲風是實打實的好,若沒有白雲風,她今天也蹭不到這頓飯啊。

老夫人必定會保護白雲風,如此一來,自己也能安點心,不再提心吊膽的擔心白雲風會被算計。

一頓飯來礙著白雲風在,老夫人也沒說什麼,場麵分外和諧。

吃完後老夫人囑咐白雲風許多,就當她耳朵快長繭時終於停了。

讓白雲風自己先回去後,她返回拉來一個丫鬟。

“丫頭,老夫人今天點的那個燃香,可否拿點香渣給我。”

“奴婢知,大小姐稍等。”這丫鬟雖然不知道她要香渣作甚,但礙著身份,還是去拿了給她,畢竟白清顏拿走了,她還省的收拾。

拿了裝得鼓鼓的布料白清顏便走了,路上打開布包一看,果然是有問題的。

正常香渣大多呈現的是灰色,而在香渣帶著幾分金紅色,一看便知,這燃香必有問題。

老夫人肯定不知這燃香有毒,不然也不會拿出來用,也不知道是哪個丫鬟點上了這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