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葉臻脫得隻剩下內褲，他才像突然反應過來一般，嗷嗚地叫了一聲。

不要這樣啊，他會流鼻血的，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雖然這麼想著，方易卻還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葉臻。

因為他，好想看葉臻的肌肉啊。

或許自己沒有，就會特別羨慕別人有。方易就是這樣，之前人形時，他就是那種瘦骨嶙峋的身材，從小到大的壓力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單薄瘦弱，就算每晚都會抽出時間去跑步，但沒有係統的訓練，練出肌肉談何容易。所以他一直都特別羨慕有肌肉的人，尤其是葉臻這種胸肌腹肌肱二頭肌都有的人。

葉臻卻遲遲沒有進行下一步，因為一旁熾熱的目光太不容忽視。他低頭看了一眼，隻見方易靠在牆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雖說隻是一隻狗，但是脫衣服時被這樣的目光一直看著，葉臻還是覺得……無法適應。

“大黃，”葉臻走過去，蹲下來抱起了方易，把他轉了個圈後，讓他麵對著牆壁，拍拍他的頭：“乖乖別動。”

“汪……”方易叫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麼地不妥，雖然他的肉身是狗，但他的靈魂可是實實在在的人，他，作為一個男人，竟然目不轉睛地盯著另一個男人的裸體，咳咳……半裸體看。

天呐，方易，你這個色狼！

不，色狗！

方易一邊麵壁狠狠自我譴責，一邊又忍不住去yy背後的畫麵。

話說上次還是隔著門，這次直接是隔著空氣，方易甚至都能感覺到從葉臻身上飛濺下來的水滴，滴在了他的後背上。

“汪~~汪~~”方易忍不住叫了兩聲，同時伸出舌頭舔了舔鼻子。

“我很快就好。”聽到方易的聲音，還以為他是等急了，葉臻便出聲道。他的聲音本就低沉動聽，現在摻雜著水汽，聽起來更是具有獨特的磁性。

方易又等了大約五分鍾後，身子突然一輕，他連忙扭頭，就看到葉臻近在咫尺的臉龐。

剛洗過澡的臉還透著紅潤，頭發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水珠從脖間滾落，再慢慢消失於胸前，葉臻雙手架著他，把他架到了他的浴室，“今天我給你洗吧。”

“汪~~”

記得上次洗，還是他第一天到葉臻家的時候，一轉眼，已經快二十天了，時間……真快啊。

大手揉搓著他的毛，萬分舒服，方易這次卻沒再閉著眼睛，而是自始至終都睜著眼睛，看著葉臻一步一步的動作。

——叔叔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方易腦袋裏突然響起那天葉子稚氣的聲音。

當時聽到時，他還嗤之以鼻，而現在，他卻覺得：世界上應該不會有比葉臻更溫柔的人了吧。

衝完沐浴乳後，葉臻把他用幹毛巾包起來抱到了懷裏，到客廳拿吹風機給他吹毛。上次方易睡著了，壓根不知道這茬，而現在，當葉臻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輕柔地撥弄著他的毛來回吹著時，方易鼻子一酸，片刻便落下淚來。

這是他變成狗以來，第二次哭，第一次是剛變身時承受不住那巨大的迷茫和悲傷，這次卻是喜極而泣。

他一直都以為，他是站在上帝眼角的那個人，上帝從不眷顧他。而現在，他卻覺得，他其實是最被眷顧的那個人，因為上帝把葉臻賜給了他。

吹風機的暖風把眼淚吹幹，連痕跡也不曾留下，方易暗暗發誓，隻要能一直跟在葉臻身邊，無論是人形，還是狗形，他都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全部吹幹後，葉臻把吹風機放到了茶幾上，把他抱進了懷裏，剛想伸手去順他的毛時，方易卻突然爬了起來，還是站在他腿上的姿勢，用兩隻前爪抱著他的脖子，猛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葉臻一時不察，被親了個正著，他愣了一下，但潔癖這個東西，好像根本不發作了，很久很久，葉臻都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葉臻拍了拍方易的後背，“大黃……”

“汪汪~~”方易鬆開他的脖子，臥在他的腿上，抬頭看著葉臻，柔柔地叫了兩聲。

葉臻聽不懂方易的語言，但卻清楚地看到了方易的眼神。

他看著自己，就像看著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