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通道四壁光滑,並沒有什麼阻力,我們也就沒有受傷,但是越往下,我們都漸漸聞到一股奇腥的味道,而且通道也變得黏膩,伸手就能摸到一把粘液。
阿年急促道,“捏住鼻子,小心有毒。”
我快喘不過氣,想著空氣裏就算沒有毒,隻怕也要被這味道尋死。
也不知往下滑了多久,我們終於停了下來,我用腳探了探,感覺到了一片平地上。
阿年為了節省電源,剛才把手電關了,這會重新打開,到處照了一遍,才發現我們到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地洞裏。
因為手電太小,光源有限,我們也根本看不到太遠。
阿年扯嗓子喊了一聲,“天養!你在嗎?”
空空的山洞裏什麼回應都沒有,隻有一陣陣的回音傳回來。
阿年有些氣餒,“不知道這裏到底多大,也許天養還在裏麵,我們進去找找。”
我點頭應允,心裏卻還是有些擔憂,“咱們這樣冒冒失失的下來,萬一找不到祁天養,該怎麼上去啊?”
阿年被我問住了,皺起眉頭不耐煩的揮揮手,“車到山前必有路,總不能憋死在這裏吧?”
雖然我覺得我們憋死在這裏的可能性非常大,卻也不敢說出來打擊阿年的信心,隻好跟著她一起往裏走去。
“這到底是什麼味兒啊?這麼腥氣?”阿年走了幾步,就忍不住嫌惡起來。
我低頭看了看地上,隻覺得鞋子都快被地上的黏液粘住了,心頭不禁湧起不祥的預感,但是此時回頭無路,也是無可奈何。
“阿年,這是什麼啊?”我彎腰撿起地上黏液裏的一片白白的膜一樣的東西,對著阿年問道。
阿年接過去看了兩眼,“不知道。”
她把手電往地上晃了晃,我們猛地發現滿地都是這樣的白膜。
光一點點的散去,我們看到了光的盡頭是一麵山壁,角落裏有一堆這樣的白膜。
我走過去,想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阿年卻一把抓住了我,聲音都顫抖起來,“跑……”
“什麼?”
“跑啊!”阿年尖叫一聲。
我朝那一堆白膜裏一看,隻見裏麵不知什麼時候,拱出來一個碩大無比的頭一樣的東西,上麵還有兩個洞,發出綠瑩瑩的光。
細細一聽,“嘶嘶”的聲音傳過來,蛇!
那是一條蛇!一條巨大無比的蛇!
我也嚇得魂都飛了,拔腳就和阿年狂奔起來。
腳下的那些粘液,是蛇口中分泌的粘液,白膜其實是蛇蛻,這蛇不知道在這洞裏活了多久,才會褪下那麼多的蛇蛻,分泌出這麼多的粘液!
它長年累月的把這地洞變成了自己的領土。
阿年一邊跑一邊嚎著,“媽呀,我最怕蛇,我最怕蛇了!要是它追上來了,你先結果了我,我不想活著被它吞。”
說著,她就往我手裏塞了一把匕首。
見她這樣,我的心沉到了穀底,我們今天難道真的要葬身蛇腹嗎?!
我不敢想象,隻能跟她一起狂奔。
可是那巨蛇顯然被我們驚動了,已經扭動著巨大的身體遊動過來。那些粘液對我們來說是逃跑的阻力,對它來說,卻讓它如魚得水。
巨蛇帶來的腥味兒和陰風越來越靠近,我感覺都快貼到我們的後背了。
“完了完了!”我在心裏拚命的喊著,卻一點法子也找不到。
就在這時,我又撞到一麵山壁上,往旁邊一看,隻見阿年也撞上了,我們都被迫停下了腳步。
“媽呀!快捅我啊!下手準點兒!”阿年對著我就哭道。
我握著匕首,哪裏下得了手!
“它來了它來了!啊!!”阿年一聲尖叫,整個人就消失在我麵前了。
我嚇得也尖叫起來,“阿年,阿年!!!”
阿年沒有了聲音,我連她手上的那點光源都失去了。
轉身一看,隻見那巨蛇已經快到我麵前,兩隻眼睛散著陰冷的綠光。
我舉起匕首,放到脖子上,劃破了一點皮,閉上眼睛,狠了又狠心,還是對自己下不去手。
天啊,我自己不敢殺自己,有沒有退路了,阿年不見了,難道我得一個人被吞嗎?
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那巨蛇對我吐出信子,噴出一股濃濃的粘液,沾了很多在我臉上。
我嚇得尖叫不已。
與此同時,我隻覺得兩隻腳踝被什麼東西抓住,還沒來得及尖叫,已經被一把扯下,仰著身子往下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