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對蒼黎點點頭。
關肆取出那件古代小衣服——以後不能再叫它小衣服了,因為昨晚我從關肆口中知道了它有個名字,叫魂衣——,往蒼黎身上一披,就把蒼黎收走了。
蒼黎離開後,我立刻感覺我和關肆之間的氣氛不一樣了,有凝結的趨勢。
這凝結的氣氛讓我微微有些窒息,我想說點什麼,打破這凝結的氣氛,但是我又不知道說什麼,憋了半天都沒有憋出一句話來。
最後,還是關肆打破了這凝結的氣氛,轉頭問我:“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我……”我結巴了兩聲,低下頭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我又讓蒼黎傷心了。我想你的決定是對的,不讓他來見我,他是會傷心,但隻會傷心一陣子。可他來見我,我總是讓他傷心。”
“昨晚不還信誓旦旦的說想辦法讓他開心的嗎?這麼快就對自己沒信心了?”關肆輕笑著說道。
他不提昨晚還好,一提昨晚,我就想到昨晚自己耍酒瘋做的那些事,以及想要親吻他的事來,臉登時就紅了。
此時,多希望上天能賜我一個地洞,一個可以讓我鑽進去的地洞。
“嗯?”見我低頭不說話,關肆輕輕的嗯?了一聲。
我連忙收住心思,小聲道:“我不是對自己沒信心,是怕對蒼黎身體不好。”
“那就好,以後多讓他開心一點。”
關肆這話是不是代表,他以後不會再因為我讓蒼黎傷心,而不準蒼黎跟我見麵了?
我驚喜的抬頭,看著他激動道:“你、你……”
“下來吃飯!”然而不等我說什麼,關肆丟下一句下來吃飯就走了。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忽然想到他昨晚在我耳邊說的那兩句話:我多希望你是她、可惜你不是,忽然覺得他的背影好孤寂,好落寞。
他那麼愛她,有她在的地方,他眼裏就沒有別人。她走了,他一定傷心難過了很久很久吧。
忽然地,我想衝過去抱一抱他,想撫平他心上的傷。
我為自己這種想法嚇了一跳,感覺自己是瘋了,才會有這種想法,趕緊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關肆。
等確定關肆離開了,我才敢收回視線,看了看門外。
沒有看到關肆,我心底莫名生出一絲惆悵來。
我不知道這惆悵從何而來,也不想知道它從何而來,在床上小坐一會兒,就去洗漱了。
洗漱完畢,到了樓下,看到關肆正在倒酒,倒酒的酒壺竟和昨天被我摔的那個一模一樣。
看到那個酒壺,我自然就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臉又紅了,站在那裏,尷尬的挪不動腳步。
關肆應該是聽到我的腳步停下來了,轉頭看了看我。
我看他一臉平靜,似乎昨晚的事情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心想也許昨晚那點事對他這個活了數百年的鬼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我卻還在這裏斤斤計較。
說到底,還是我太年輕啊。
想到這兒,我抬起腳,走過去,大大方方的坐在他對麵,拿起筷子就吃飯。
吃了兩口,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其實那個問題我想了很久,但一直都沒有敢問。
之所以今天敢問,是看關肆心情不錯。
“關肆,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我委婉的問道。
關肆放下酒杯,說:“問。”
“我們還要在這裏住多久啊?”這裏是我二爸、二媽的房子,雖然他們現在不在了,別人也不知道他們不在人世的消息,但我感覺我們不能一直在這裏住下去。
“再住一段時間。”
關肆這個回答,跟沒回答一樣。
我追問:“住一段時間是多長時間?”
關肆卻不理我了,把我鬱悶的不得了。
接下來幾天,除了關肆每晚都要跟我那啥,我和他相處的不溫不火。
不過我和蒼黎相處的卻很好,他隔一天會來找我一次,不再因為我記不得那些他說的過去的事情而失落,關係一次比一次近。
我以為我的生活就這樣平平淡淡下去,卻沒想到一次意外偷聽擾亂了我的平靜。
那天,我從樓下上廁所回來,快走到房間時,聽到裏麵傳來了蒼黎和關肆說話的聲音。
隻聽蒼黎問:“爹爹,你真的要殺她嗎?”
關肆答:“嗯!”
蒼黎央求道:“不要,不要,爹爹你不要去殺她。”
“不能再留著她了,是時候解決她了。”關肆輕飄飄的說道。
啊,關肆到底還是要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