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是個黑壯的疤臉男人,手裏一把月牙彎的長刀,一指蘭裕,後麵兩個打手推開蘭姒衝上去就把人擒住,又順勢往他膝彎一踹,押著人跪下。

蘭姒喊了聲“爹”,轉身哀求道,“三爺,您這是幹什麼啊?我爹欠的銀子不都還清了嗎?”

錢三兒瞥一眼蘭姒,刀刃刮著她的臉滑到脖子上,“還清了?你問問你爹,昨兒晚上又幹嘛去了?一個爛賭鬼的話你也信?”

說完伸手拽了她一把,嘴貼在她耳旁道,“你爹今兒要是還不上錢,哥哥我就隻能拿你抵債了。”

蘭姒跺跺腳,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爹,“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讓你賭了嗎?你又欠了多少?”

蘭裕低著頭,小聲道,“二......二百兩。”

二百兩!

蘭姒差點兒沒暈過去。

這就是讓她還一輩子也未必還的清啊!

打手見蘭裕懷裏有東西,跟他撕扯了兩下,忙道,“三爺,這老小子懷裏有東西。”

“拿出來看看!”

蘭姒著急去攔截,“不行!三......三爺,那東西不是我們的,是......是別人的,這個您不能拿,欠您的銀子,我一定如數還清,您再給我點兒時間行不行?三爺......”

可話音剛落,那一布口袋銀子就被翻了出來。

蘭裕眼看著銀子被奪走,哭的那叫個肝腸寸斷,差點兒沒一口氣背過去。

一個打手拿著銀子走過去,錢三兒打開數了數,白花花的一百五十兩。

“蘭裕,這不是有錢嗎?我聽說你把閨女許給了牛家那個傻子?這牛家出手也真夠大方的,就你這閨女,一百五十兩......賺了!”

那是江瑋鶴的銀子,哪是什麼牛家的銀子。

蘭姒上手就去搶,錢三兒把銀子扔給身後的打手,壞笑著看她,“不想給銀子,那你是想跟哥哥走,伺候哥哥?”

她真想一鞋底子抽他臉上,可是她不能,非但不能,還得給人賠笑臉兒。

“三爺,這銀子真不是我們的,您看,您把銀子還給我,我......我保證,一個月之內絕對把那二百兩給您補上,您看行不行?”

錢三兒伸手掐掐她的臉,“著什麼急啊?想跟著哥哥以後機會多的是,你爹那雙手,隻要還在,欠我的銀子就永遠沒個頭,還差五十兩,過兩天我再來,要是還不上,到時候我再帶你走。”

他身後那些打手不懷好意的在蘭姒身上打量,笑的放肆狂妄,攔姒又羞又惱,咬著牙,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兄弟們,我們走!”

蘭姒望著門口,等他們走了,過去把門關上,衝進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

蘭裕慌忙站起來,驚恐的後退兩步,“你要幹什麼?蘭姒!我可是你爹!把刀放下!”

蘭姒舉著刀,“錢三兒說的對,隻要把你的手剁了,你就不能再去賭了!沒了手總比沒了命要強,放心,有我給你養老送終呢,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你敢!我是你爹!你這樣是......是不孝!”

父女兩個一個追一個躲,眼看蘭姒就要追上了,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一個聲音試探著飄進來,“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