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夜的時候,阮誼和被那位嬌氣室友的哭聲吵醒了。
那貓抓似的哭聲綿延不斷,在阮誼和耳畔幽靈般來回遊蕩著。
但畢竟是第一天同居,阮誼和也不好發脾氣,隻能在心裏暗罵一聲髒話解氣。
“你怎麼又哭了?”阮誼和不耐煩地問對床的女生。
黎苗淼抽抽噎噎地說:“對不起…是不是吵醒你了啊?”
“……是的。”阮誼和煩躁地揉了揉頭發,“所以你怎麼又哭了?想家了?”
黎苗淼委委屈屈地說:“不是…我大姨媽來了……痛經……好疼啊……”
阮誼和簡直要一口老血湧在心頭,她就算痛經痛的在床上打滾也不會像黎苗淼這樣哭唧唧。
阮誼和沉默半晌,語氣冷硬地說:“……那你,多喝熱水吧。”
“喝了……還是疼……”黎苗淼抱著肚子在床上翻來覆去。
“我想睡覺。”阮誼和冷冷說:“麻煩你小點聲吧。”
“嗚嗚嗚對不起……”黎苗淼心碎了一地,沒想到大學室友會這麼絕情。
後半夜,當然是兩個人都沒睡好。
阮誼和被黎苗淼氣的直接從床上爬起來,坐到書桌邊預習法理學的課本。
等到黎苗淼終於哭累了睡著了,阮誼和才無可奈何地回到床上繼續睡。
她歎氣,唉,這女生叫什麼黎苗淼啊,還不如叫林妹妹呢……
————————————
第二天清晨。
大一新生軍訓。
黎苗淼與阮誼和雙雙起晚了床,等她們手忙腳亂整理好床鋪奔到操場時,其他同學早就開始站軍姿了。
八月末,天氣已經足夠熱了。即使現在還不到早上八點鍾,太陽就很毒辣了。
學生們站在太陽底下一動不動,唯有身上汗珠滾滾。
教官是個皮膚黝黑,看起來很凶的男人。
“站住!”
他一聲厲喝,讓黎苗淼和阮誼和不由停下正要站到隊伍中的腳步。
教官嚴肅地說:“軍訓第一天,遲到半小時,你們可真行。”
兩個女生立即低頭認錯。
教官卻不買賬,接著說:“罰跑十圈,現在就跑。”
“啊?”黎苗淼一臉驚詫,又軟軟地求情:“能不能……不跑這麼多圈啊……我們再也不敢遲到了。”
教官鐵麵無私:“不行,現在就跑。”
黎苗淼仍不死心,哀求說:“可是……我生理期來了,肚子特別特別疼……能不能…”
教官抬高了嗓門:“現在!立刻給我跑!”
阮誼和煩了,瞪著教官說:“她是真的肚子疼的忍不了了,你讓她跑十圈,身體要是出了問題誰負責?!”
教官從頭到腳掃一眼阮誼和,冷冷問:“你這是在幫她求情?”
阮誼和麵色不善:“我是在跟您講道理。”
“那我可以告訴你,規矩就是道理,沒有求情的餘地!”教官最討厭阮誼和這種對著幹的學生,現在對她的印象可謂差到極點。
黎苗淼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絕情冷漠的室友竟然會幫她說話……
教官冷笑,看著阮誼和說:“你喜歡幫同學出頭是吧?那好,我成全你,你跑二十圈,她跑十圈。現在去跑!”
阮誼和雙手環胸,不屑地看著這個教官,心裏把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輕蔑地說:“我憑什麼聽你的?!”
“哼,不跑是吧?”教官對付叛逆學生自有辦法:“那就讓整個班代替你們跑!”
話音剛落,教官就對著班上臨時選的班長說:“現在帶著大家跑二十圈!記住,你們是因為這個同學才罰跑的!”
隊伍裏瞬間有低聲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