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愣了一瞬,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出乎意料地笑了,無奈地搖搖頭:“我就知道。”

這樣的語氣徹底激怒了祁冷,他眸中閃過一絲狠戾,抬手直直探向男人的脖子,手肘死死地將男人的脖子扣在電梯板和手臂之間。

祁冷咬了咬牙,眼神不虞:“你是誰?”

十七八歲的少年長得很高,但還是比眼前的這個男人矮上了那麼一截,動作很淩厲很利落,但在身高上還是不占優勢。

祁冷加重了力氣,男人眼中笑意未減,笑著抬手輕輕推開了少年的手臂。

男人慢條斯理地理著稍有淩亂的襯衫領子,瞥了眼祁冷的手腕,勾了勾唇:“別緊張,給你的一個小小建議而已。”

“你們都用這麼厚的牆把自己圍起來,又怎麼抱得到對方呢?”

祁冷眼角微勾,眼睛裏閃過一絲探究,“你——”

“叮咚——”

電梯門開了。

不是一樓,門外傳進來一陣淒厲的哭聲。

三樓——腫瘤科。

門開了,卻沒有人走進來。大概是誰按了按鈕又不打算坐了吧。想到好友曾跟他說過的三樓腫瘤科的事情,程逢輕輕歎了口氣,伸手又按了關門鍵。

門在幾秒鍾後關上了,電梯裏的氣氛繼續保持著詭異。

一樓到了,電梯門尚未完全打開就聽見外麵傳進來的人群的喧鬧聲,與電梯裏寂靜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同兩個世界。

門開了,祁冷抬腳邁向門外,程逢的聲音從背後傳過去:“有的時候把自己裹在一個繭裏會讓別人和自己都很累,你們應該好好想一想。”

祁冷腳步一頓,微微轉回頭,淩厲的眼眸看向他,銳利的眼裏睨著程逢見多了的情緒:“你認識她?”

那個“她”不言而喻,很明顯指的就是溫晚。

但是,這個男人怎麼會認識溫晚?

祁冷壓抑著心中蠢蠢欲動的猜測,咬著牙,從齒縫間一字一句道:“你最好別招惹她。”

程逢微挑眉角,“那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警告我?”

祁冷死死地盯著程逢,漆黑的眸子透著一股森冷又危險的味道,藏匿著惡魔般的蠢蠢欲動。一張臉是麵無表情的可怕,連下頜線都繃得緊緊的。

程逢雲淡風輕地笑了笑,溫潤的五官因為這抹笑容,變得更為英俊,他本就是那種話看起來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形象,這一笑,就更增添了斯文貴氣。聽說女孩子對這樣溫柔的男人最沒有抵抗了力了。

聽他的語氣是認識晚晚的,那要是晚晚喜歡……

不。不會的。

他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就算晚晚真的喜歡程逢,他也會——

把她搶回來。

不擇手段。

誰也不能,把溫晚帶離他的身邊。

晚晚,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祁冷眼裏的情緒愈發陰沉,站在電梯出口,電梯門因為感應到有人,不能關上門,而門外的人群也因為祁冷堵在門口而不能進來。

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敢催促他,少年身上的氣勢太過駭人,麵無表情下被掩蓋住的是他冷漠至極的心。

程逢彎了彎唇,笑容溫和有禮,一點也不失風範:“一樓到了,你該出去了。”

隨著電梯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嘈雜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祁冷滿心都是溫晚的離開和生氣,不想多在這浪費時間,最後陰沉地看了眼程逢,才邁步離開。

少年身影修長,一舉一動間盡是矜貴,卻又帶著些不該屬於這個年齡的陰鶩和冷漠,他的身上散發著黑暗的陰鬱卻又被光芒隱隱包圍。

電梯門關上的瞬間,程逢從縫隙中最後看了眼祁冷的背影,輕歎了口氣。

不同的人們總是有著相似的驚人之處,災難會讓他們受傷的同時也會讓他們將自己包裹上一層厚厚的帶刺的盔甲。

保護自己的同時,也讓他人靠近不了自己。

然後,自我欺騙著。

我很勇敢。

想到那個總是一臉溫婉笑容的少女,程逢歎了口氣。

有的時候,意誌力太堅強了也不好,哭出來總比不會哭好,有些難受的事情在心裏憋得久了,就會像一根竹簽,漸漸腐爛在裏麵。

然後永遠也消除不了,像一個跨不過去的坎,即便再如何努力做著自我暗示,卻再也走不出那片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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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了,我也不知道要斷更這麼久,最近還要舉辦活動,所以事情很多,我也不說日更了吧,你們有時間就來瞧瞧,不想等了的也可以等完結再看,沒關係的,我可以日更寫的很敷衍,但是我不想,因為我挺喜歡這本的,所以我不會坑。我會好好寫。謝謝還在的仙女們,沒有也沒有關係,我會堅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