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能地閉著眼,聽到眾人驚呼的聲音時身上卻沒有如預想中的傳來濕膩感。

她緩緩睜眼,祁冷擋在她的身前,黑色的衛衣上很明顯的濕了一大片,自己的衣服連一片衣角都是幹幹淨淨的。

溫晚被他摟在懷裏,正麵著年輕女孩,眸色陰冷。祁冷沒有聽見溫晚的聲音,以為她是害怕,輕拍著溫晚的後背,輕聲:“沒事,沒事。”

溫晚咬了咬下唇,抬手拉著他的衣角,“我沒事。”

祁冷掩去眼中的貪戀,鬆開手。

溫晚麵無表情地把玩著手腕上的銀鏈,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女孩,“道歉。”女孩眼尖地認出來那是她一直想買但是訂不到貨的款式。

當女孩反應過來她說的話後,瞬間大怒:“我呸!你憑什麼讓我道歉!我不就是弄濕了你們的衣服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眼神。

你弄濕了人家的衣服說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別人服務生小姐姐不小心弄濕了你的衣角還道歉了,你就死活不饒人。

不知道是哪個角落裏發出一聲低低的笑聲,緊接著那一塊兒位置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女孩臉上掛不住,可一眼望去,那麼多人,也不知道是誰起的頭,憋著一股氣吼道:“我可是溫晴!我爸爸是溫伯遠!”

在場的人依舊笑著小聲交流,絲毫沒有理會她。

溫晚夠了勾唇,還真是個象牙塔的小公主,若是放在京都,說不定還有普通人知道溫伯遠。可這是在涼城,距離京都遠著,一般不關注財經的普通人誰會知道溫伯遠?更別說她溫晴了。

溫晴驚詫又生氣地跺著腳,氣急敗壞地重複著:“我可是溫晴!溫家!京都溫家你們都不知道嗎?!”

然而在場的沒有一個人理她,甚至有小孩子被她歇斯底裏的樣子嚇壞了,哇哇大哭起來,頓時,餐廳裏一片吵鬧。

“不管你是誰,都沒有權力隨意侮辱別人,”溫晚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手機屏幕,半晌才抬起頭看她,神色淡淡:“難道你父母沒有教過你嗎?”

中午的陽光是一天中最足的,街道旁的法國梧桐已經紅透了,暖黃色的樹葉在陽光的照耀下變得金光閃閃,微風輕拂,沙沙作響,似情人的竊竊私語。

溫晚舒適地靠在公園的長期上,愜意地眯著雙眼,享受著這一刻的安寧與溫暖。祁冷把兩人的行李箱放置在一旁,不動聲色地讓她倚在自己身上。

兩人吃飽了飯,溫晚提議出來走走消消食,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這個小公園。

“我以前住的地方也有一個這樣的公園,那個時候特別喜歡就這樣一個人靜靜地坐一下午,太陽暖融融的,總是讓我忍不住就犯困。但是我不想睡,拚了命地撐著眼皮子,結果誰知道最後還是睡著了。”溫晚突然開口,聲音很輕很柔,她側頭看著祁冷笑了笑,她眼睛彎著,眼中似乎有光芒,特別耀眼,也特別好看:“感覺不管怎麼努力也抵擋不住睡意的到來。”

她沒有說家,而是用“以前住的地方”來代替那個字,在她心裏,那個地方不配。

祁冷的黑眸在陽光下看起來像鍍了一層金色,神秘矜貴。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帶著一股子溫晚看不懂的情緒。

眼睛裏情緒波動變幻著,有些複雜。

祁冷性子淡,話少,溫晚早就知道,隻是在她麵前的祁冷會比其他時候溫柔有溫度的多。

溫晚有時候會想,如果頒獎的話,祁冷肯定可以評一個最佳好友獎。

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希望每一天都可以找到讓她開心的事情。那天祁冷發燒了,所以,不管是如何,那個荒唐的吻她就當沒有發生過。

希望一切都不要改變。

溫晚無聲地笑了笑,轉回頭,彎唇淺笑著,饒有趣味地眯著眼欣賞不遠處草坪上的小貓兒伸懶腰,慵懶的模樣中仿佛可以看到歲月靜好。

身旁安靜許久,溫晚眼皮子上下打架,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聽見有人用很輕很輕的聲音說:

“不是一個人。”

“是你忘了,我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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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都日更了,你們都不留言!哭卿卿……你們不愛我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