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薑景聽到了一句,“薑景,我哥也回來了,也在杭州。”

“哦,是嗎。”

一晚上,薑景都在做著斷斷續續的夢,一會她夢見自己被人抓了,然後她哭著喊宋錦年快救我;又一會,她夢見了那個記憶中不斷重合的教學樓,自己拿了一瓶熱牛奶,想帶給宋錦年,可是宋錦年冷漠的說自己不想喝牛奶;

最後,她又夢到了西塘,她撐著傘,傘底下的人在熱情的擁吻。

薑景被自己的夢嚇醒了,夢到宋錦年就算了,怎麼還夢到自己和別人親親,真是單身太久了,隨便做個夢都會發春。

等薑景徹底清醒的時候,已經快要遲到了,出門的時候,外麵竟然開始有下雨的趨勢,薑景撐著自己的小傘往畫廊裏走,快到畫廊的時候,薑景竟然看到了前幾天被自己撞倒了行李箱的人。

“喂,你沒帶傘嗎?”薑景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開口問了出來。

那人似乎有點愣住了,但馬上,那人就低低的說道:“所以,你要借我傘嗎?”

薑景看著雨幕裏熟悉的麵容,隻覺得自己和這人還真是有緣分。

“所以呢,你就把傘給他了嗎,連名字也沒問一下嗎?”宋頌坐在沙發上,看著在廚房燒飯的薑景大聲的問道。

“對啊,我算上西塘那次,總覺得欠了他人人情。”薑景洗好手裝好了飯,招呼躺在沙發上的宋頌過來吃飯。

“說不定,你可以來一段黃昏戀。”宋頌打趣的說道。

薑景搖搖頭,“我還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呢。”

“那你也不能一直單身啊。”宋頌戳了戳薑景的腦袋,搖搖頭。

剛才宋頌本來想問你不會還惦記著我哥吧,但話到嘴邊收住了。問了又能怎麼樣呢,這麼多年了,這個傻孩子都沒想明白,困在過去,自己不出來,外邊的人再怎麼使勁也沒用。

同一個夜晚,沈譽坐在露台上喝咖啡,想著今早在畫廊門口看到的薑景,想著,她竟然離自己這麼近了。

沈譽突然想起來,高中的時候,薑景就經常忘記帶傘,然後那個叫宋錦年的,每次都會回宿舍給薑景拿傘。沈譽站在學校走廊上,看著越走越遠的薑景,就很想告訴她,明天也要下雨,你要記得帶傘,不能淋雨。

然後第二天,薑景依舊用書包擋著頭,匆忙的跑進教室,拿著紙巾擦因為下雨而被打濕的頭發。

喜歡好像就是這樣生根發芽的,每天看著這個女孩從自己班門口走過,看她今天穿什麼衣服,看她今天心情好還是壞。

再後來,全年級都在傳那個畫畫很厲害的女孩喜歡年級裏的學霸。

沈譽以為自己就會這樣慢慢的放下的,自己隻是比較關注她,她都有喜歡的人了,可是,沈譽看她喜歡一個人喜歡的那麼辛苦,喜歡的仿佛給了那個宋錦年全世界,但是,那個人一點都不會珍惜自己的女孩。

等沈譽決定和薑景表白自己的心意時,薑景就突然的沒來上課了。

聽她朋友說,薑景已經去杭州了。

再然後,沈譽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孩,隻是在夢裏,在心裏,始終都有一個影子,揮之不去。

讀大學的時候,不是沒有人追自己,但好看的沒有她有趣,有趣的不會畫畫,會畫畫的不是她。

沒有人像她,沒有人會讓自己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心心念念。

自己就像是守候一個自由自私的旅人,等她回來。

沈譽自己都沒有發現,原來已經過了這麼多年。

不過幸好,你還在,我還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