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病房內,宋錦年坐在一旁,守著熟睡的遲熙。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傳來。
宋錦年抬頭看去,就看到沈譽攙扶著薑景走進來,“你們來了。”他說道。
沈譽扶著她坐在病房裏的小沙發上,兩個人沒待一會,遲熙就醒了。
睜眼的遲熙就看到坐在沙發上安靜的薑景,她皺了皺眉,轉身沒有理會她。
“遲熙,薑景來看你了。”宋錦年彎腰和她小聲說話。
“阿譽,錦年你們可以先出去嗎?”薑景慢慢地走到病床旁邊。
沈譽摸摸她的頭發,轉身離開,宋錦年見狀,也離開了病房。
“遲熙,你還好嗎?”
“你知道我現在有多討厭你嗎?你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麵前?”遲熙轉過身看她,語氣冷硬生澀。
“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會和你有交集,遲熙,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我。”
“薑景你……”
“遲熙,你不要騙自己了,今天這些事你敢說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嗎?”
遲熙捂住了臉,淚水從指縫間流下來,沒有說話。
“不管是我還是宋錦年,都不應該是你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的原因。”薑景說道。
雖然她和遲熙的關係算不上友好,但兩個人也算是一起死裏逃生過,那些不愉快的過往她不想再糾結了。
“你的腿怎麼辦?”
“我會去英國,宋錦年說要和我一起去,我拒絕了。”經曆過一場的車禍的遲熙似乎有點和以前不一樣,少了那份固執,多了一絲決絕,眼睛中多了一些消散不去的哀愁。
“為什麼拒絕他?”
“嗬,”遲熙笑了笑,說:“以前是我荒唐,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現如今大夢一場,難道還不該醒嗎?”她臉上淡淡的笑容一閃而過。
“你能這樣想最好了,生活是自己的,你總不能一直都追隨著宋錦年。”
“你倒是看得開,以前你不見得比我清醒。”遲熙這會沒有了先前的尖銳,和薑景自在隨意地聊天。
“以前不懂事,遇上了一個人就以為是永遠,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人,其實哪裏有那麼多一往情深呢,時間什麼都可以帶走。”
“以前的事情我不會和你道歉,也不打算和你道歉,我愛宋錦年,我可以為他做任何事。”遲熙一如既往的高傲,對薑景冷淡地說道,“這場車禍,我也得到了報應,昏迷前我看到了在我頭頂的那隻手,謝謝你。”
薑景笑笑,起身笑著說道:“那我們就這樣吧,各自安好。以後山長水遠,祝福你。”
“嗯,再見。”
“再見啊,遲熙!”
遲熙看著轉身離開的薑景,這個她在心裏默默嫉妒了這麼多年的人,依舊這麼美好,可她卻已經是滿身瘡痍。
年少的夢啊,就這樣隨風去吧。
那朵不凋零的花也終將敗落。
她對宋錦年的癡迷就像是一個夢魘,糾纏在她淩亂的歲月裏,夢會醒,人會散,她也該揮手告別……
“回家嗎?”醫院外,沈譽牽著薑景,慢慢往前走。
“嘖嘖嘖,看來是沒我什麼事了,我一個孤寡人家還是打道回府算了。”走在後麵的宋頌故意大聲說道。
“不是的,如果薑薑悶了宋頌你可以過來陪陪她。”
“我……”陪你個大頭鬼,宋頌翻了個大白眼,氣呼呼地坐上車。
“薑薑,遲熙那個女人剛才有沒有欺負你。”宋頌問著坐在前麵的薑景。
“沒有,她準備去英國。”
“哎,你說遲熙她是不是腦子有病,你都和我哥早沒聯係了,她還要這樣揪著你不放。”
“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不過她都要走了,我們就不要再講這些事了。”
“這種人,我哥要是真和她在一起,我都不同意。”宋頌撇撇嘴。
薑景對她笑笑,然後靠在窗戶上,就這樣睡著了。
沈譽看著睡著的薑景,給她蓋了條小毯子,宋頌看著他一係列的動作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可以可以,中國好男友。
薑景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她竟然躺在了床上,還換了一身衣服。
窗簾緊閉,床頭櫃上的鬧鍾顯示當下已經是傍晚五點,所以她從早上出院直接睡到傍晚了嗎?
她打著赤腳走出房間,就看見沈譽在廚房裏忙東忙西。
沈譽正在燉湯,用的是早上他讓助理買的新砂鍋,這會他有點控製不了火候,感覺這鍋湯快毀了。
回頭他就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廚房門口的薑景,他正準備說話,就注意到她是光著腳的……
他走過去,薑景正笑眯眯地看著他,然後就發現她被騰空抱起,“阿譽!”
“你是嫌傷好的太快了想多躺幾天是不是?還敢不穿鞋。”
“沒有啊,這不是房間裏開著暖氣,不冷啊。”薑景哀嚎道。
沈譽把她放在床上,蹲下來給她穿鞋子。
薑景摸了摸他的頭發,手感真好,忍不住又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