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譽在半夜的時候聽到身旁傳來一陣隱忍的哭泣聲,他把薑景抱在懷裏,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

第二天一早薑景就醒了,坐在臥室裏的飄窗上發呆。

沈譽醒的時候,就看到他的女孩盤著腿坐在窗台上,一動不動。

晨光朦朧,薑景隻穿著單薄的睡衣,光影綽約,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膚,這段時間她似乎削瘦了很多,鎖骨那一塊瘦的讓沈譽看得一陣心疼。

薑景察覺到身後有人在看她,她回過頭,就看到沈譽正注視著她。

躺在床上的男人目光深沉,眼裏似乎藏了千言萬語。

“醒了?”薑景輕聲問道。

“嗯。”沈譽起身,走到她身邊,彎腰抱住她。

薑景伸手回抱住他,輕輕歎惜。

“這段時間你都快變成一個小老太婆了,每天在歎氣。”沈譽把她一把抱起,柔聲說道。

因為被騰空,薑景緊緊抱住眼前這個男人,“是嗎?那我是不是變老了?”

“沒有,一直都很美麗。”沈譽吻了吻她的額頭,把她放在床上。

熹微的晨光透過窗簾滲進來,沈譽低頭慢慢吻住她,“寶寶,你一難過,我就很難過,這裏就會疼。”沈譽拉著她的手放在他的心頭,輕聲說道。

“對不起。”薑景小聲開口。

沈譽吻住她的薄唇,搖了搖頭。

“寶寶,不要難過了,答應我。”沈譽溫柔細致地吻著她,空氣中隻有一陣陣細微的唾液聲。

到最後隻有愛人,和我相濡以沫……

“嗯。”長吻結束,薑景小聲說道。

傷痛會過去,絕望會過去,生活還是要繼續,對此,你隻能抱著一顆熱忱的心迎接未來的每一天。

中午的時候宋頌主動約了薑景。

薑景吃完中飯就趕去了宋頌家,到的時候就看到她家樓下停了一輛大卡車。

等她上樓後,發現她家許多家具都蒙上了一層白布。

“宋頌,你這是什麼意思?”

宋頌看到站在門口驚訝的薑景,笑了笑,朝她揮手,“我打算離開這兒了,我有個朋友在西北當老師,我想去那。”

“什麼意思?宋頌你在開玩笑嗎?”薑景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沒有開玩笑,薑薑,你知道,我很認真的。”宋頌幫她拿著拖鞋,平靜地說道。

“所以你現在是在逃避嗎?宋頌,你為什麼會變得這麼軟弱!”薑景大聲說道。

她很少會和宋頌發生爭執,從小到大,她性格比較溫吞,宋頌比較直接爽朗,所以她們之間幾乎都是宋頌在說,薑景安靜地傾聽。

像今天這樣薑景大聲質疑她還是第一次。

“薑薑,你冷靜一下再和我說話。”宋頌遞給她一杯水,坐在沙發上。

“宋頌!該冷靜的不是我,是你!”薑景站在她前麵,板著臉。

“薑薑,我想了很久,我需要找一個地方來贖罪。”

“宋頌,你知道去那邊支教到底是什麼意思嗎?當支教老師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那也是一種責任!”

“我知道,我先前就注意過支教老師這個群體,真的,薑薑,我不單單是為了逃避這裏才去的!”

“可是事實就是——你為了逃避你的內心,選擇把自己放逐到偏遠的山區……”薑景小聲說道。

“薑薑……”宋頌試圖握住她的手,但被薑景揮開。

“你為了逃避你心裏麵的內疚,選擇拋棄我,選擇離開這裏,這就是事實……”薑景看著宋頌,忍著哭腔,一字一句慢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