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畫廊的合夥人開完會,沈譽隻覺得十分疲憊,這些名譽金錢他一點都不在意,他隻想他的寶貝可以安穩幸福。

他並不是執著於畫廊的那點基業,如果畫廊可以為薑景正名,他完全可以放棄那些股份。

“寶寶,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以後?”薑景從他的懷裏爬起來,盤腿坐在床上問道。

“嗯,以後,寶寶有沒有想過我們以後會怎麼樣?”沈譽靠在床邊,襯衫被他卷了起來,露出好看的手腕,隻是他的手腕上煞風景地戴著從她頭上卸下來束發的皮筋。

“我還真沒想過以後會怎麼樣,隻是有時候會覺得現在的生活挺沒意思的,就像是一潭死水,毫無意義。”薑景耷拉著腦袋,沒有一點生氣。

她原本就是一個切切實實的悲觀主義者,學生時代她就特別崇拜陶淵明,喜歡他那首《歸去來兮辭》。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

有時候她覺得如果她在古代肯定是一個隱士,那種逃避世俗遠離紛擾的世外之人。

隻是無奈於她活在當代,活在一個物欲橫流的時代,她隻能跟著周圍人的腳步找工作,在這座城市盲目地紮根。

沈譽看著眼神呆滯的薑景,就知道她又在神遊了,他也不急,出去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薑景揉揉腦袋,看著躺在床上的沈譽。

沈譽把手打開,示意她躺過來,她順勢躺下去,把腿擱在他身上。

房間裏麵隻開著昏暗的台燈,薑景把玩著他的手指,腦袋擱在他胸前,聽著他沉穩的心跳,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窗簾沒有拉緊,月光像水一樣漫進屋內,溫柔靜謐。

“寶寶,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沈譽突然開口問道。

薑景抬頭看著他,一下子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就是,我們離開這,去其他地方。”沈譽笑著解釋。

“怎麼突然這樣問?”薑景靠在他的懷裏,小聲說道。

沈譽摸著她的頭發,沒有說話。

“阿譽?”薑景疑惑地叫了他一聲。

沈譽摸了一下她的臉,當做回應,然後說:“突然想到了,就想問問你。”

薑景笑笑,自顧自說道:“以後啊,阿譽,以後我們老了說不定可以像那些時髦的老爺爺老奶奶一樣,環遊世界,你說這是不是很有意思!”

沈譽笑道:“嗯,當一對時髦的老夫妻。”

夜已深,但兩個人一點睡意都沒有,躺在床上聊天。

沈先生難得和薑景蓋著棉被純聊天……

睡覺的時候沈譽抱著她幽幽說道:“寶寶今晚我可是當了一回柳下惠!”

薑景聽他這樣說,爬起來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好了,晚安吧,沈先生!”

黑夜裏,沈譽上揚著嘴角,要那麼多財富有什麼用呢,還不如懷裏女孩的一個吻。

第二天一早,薑景就被鬧鈴吵醒,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睡在一旁的沈譽把她拉回床上,嘟嚷著再睡一會!

薑景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她該起來了。

她已經請了很多天假,今天上班可不能遲到!

“這麼急,早飯都來不及吃嗎?”車內,沈譽把裝了豆漿的保溫瓶拿出來遞給薑景。

薑景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餐,抱歉地對他笑笑:“我已經很久沒有上班了,今天再遲到我真的是不要在畫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