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起的時候沈譽正在臥室裏守著熟睡的薑景,他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站在陽台上接起電話。

“老板,杭城報社的總編已經約好了,明天下午三點在四季酒店見麵。”

“嗯,我知道了。”

事情一出來後沈譽就吩咐手下人聯係了杭州市最具有影響力的報社,以便日後為薑景發聲。

他掛了電話,在陽台上吹了好一會冷風,才重新回房間。

回房間後,他就看到薑景坐在床上,散下來的頭發乖巧地貼在耳邊。

這段時間她的頭發長了一點,已經到耳邊了,有時候她會用小皮筋把頭發綁起來,一小簇黑發別在耳後,靈動可愛。

隻是現在,坐在床上的女孩眼神渙散,茫茫然看向遠處,沒有焦點,沒有一絲平日裏的生動氣息。

“醒了?不再多睡一會嗎?”沈譽走過來摸摸她的腦袋,輕聲詢問。

薑景抬頭小聲說:“事情很麻煩嗎?”

沈譽笑了笑,“怎麼會?子虛烏有的事情,很快就可以解決。”

“我是不是不應該參加比賽的,安安靜靜地上班就可以了,這樣就算林落情討厭我也沒有地方興風作浪。”薑景懊惱地說。

“寶寶,這隻是一件小事情,很快就可以解決的,你不用擔心。”沈譽坐在床上,把她抱在懷裏,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

“阿譽……”薑景緊緊抱住他,話音中帶著濃濃的鼻音。

上次在記者會上她被當麵提問是否抄襲她人的作品,她可以視而不見讓它像風一樣消逝,但是這次,一切都來得那麼猝不及防聲勢浩大,她不確定她是否有勇氣麵對這些流言蜚語。

“別怕,很快就過去的。”

聽到沈譽沉穩安定的話語,薑景更加自責,眼眶潮濕。

上次就是因為她的事情,害他從畫廊撤股,這次,她不知道還需要什麼代價來平息這一切?

“阿譽,我們為什麼要經曆這麼多事情呢?”

“因為隻有經曆過了,你才能打敗它。”沈譽看著她,溫柔堅定地說。

“嗯,我不會害怕的,我一定會站在這裏,看著這些流言是怎麼被攻破的。”

她的愛人是一片汪洋大海,而她被溫柔地包圍在這片海裏。

第二天中午,沈譽送她到畫廊後,就直接去了四季酒店,和杭城報社的總編見麵。

原本沈譽都建議她可以不用去畫廊了,既然已經決定了辭職,就無需忍受畫廊裏的閑言碎語。

薑景聽到沈譽略帶孩子氣的話語後,難得開懷的笑了出來:“阿譽,此刻的我更應該像一個女王一樣站在她們麵前,讓她們自慚形穢。”

“好吧,我家寶寶長大了,不需要我的保護了。”

“哪裏,要是沒有你,我現在肯定難過死了。”

薑景進畫廊後,原本大聲說話的眾人皆安靜下來,低著頭自顧自幹活,沒有和她打招呼。

從廁所走出來的言冉看到薑景,熱情地走上前來,挽著她的手往畫室走去,看著那些不說話的同事,她大聲地“嗤”了一聲。

“這些被林落情蒙蔽了的人,薑景姐,我們不和她們說話也罷!”

“你就別這麼生氣了,貌似我才是事件主角!”薑景好笑地說。

“那是薑景姐你大度,要是我早和林落情打起來了。”言冉氣鼓鼓地說。

“不過,言冉,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

“我可能以後不會來畫廊,我要辭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