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我和他父親就做不了沈譽的主了！”沈母和薑景並肩站在露台上，夜色撩人，薑景仰頭，一邊看著天上的星星一邊聽沈母講話。

“阿譽一直是個很有主見的人。”薑景輕聲說。

她以前覺得沈譽是那種謙謙公子，溫潤如玉一般的人，但後來相處久了，她才發現他性子裏藏著的不羈桀驁，隻不過平日裏他春風般的微笑就像是他的麵具一樣，掩藏著他的另一麵。

“在他年紀小的時候我和他父親忙於自己的工作，總是忽視他許多，他小時候的事情仿佛就在眼前，轉眼間他已經到了娶妻生子的時候了。”沈母語氣低落，看著遠處的霓虹燈，半響沒有說話。

“伯母，阿譽他很好，我很喜歡他，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我的兒子當然好。”沈母傲嬌地回了她一句。

……

“上次他給我打電話，說他想娶你了，想給你一個家，希望我不要反對他。”沈母看著她，聲線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她牽起薑景的手，摸著她手上的戒指：“你見過阿譽的爺爺奶奶了吧？”

薑景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

“老爺子那時候也反對他爸爸和我在一起。”

薑景詫異地看著沈母，爺爺奶奶看起來那麼好的人，也會做棒打鴛鴦的事情嗎？

“那時候我的事業幾乎都在歐洲，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在國內定居，”沈母把薑景散落在耳邊的頭發別在腦後，接著說：“阿譽他父親義無反顧地跟我住在歐洲，想想他一個老學究，陪我住在人生地不熟的歐洲，當年的我真是被他父親寵壞了！”

說起年輕時候的事情，沈母難得露出了柔情。

“那後來呢？阿譽他爺爺是怎麼同意的？”薑景好奇地問道。

“後來啊……像沈譽這樣死纏爛打唄，時間久了老爺子也就同意了。”

“沈譽他父親肯定很愛您。”

“那時候年輕，多少風花雪月的事情都幹過，我因為想吃法國菜，他父親就連夜帶著我從瑞士飛到了法國。”

“真浪漫啊！”

沈母看了她一眼，不屑地說：“也有吵架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吵架的時候我大喊著說離婚離婚，不過了！”

“所以，伯母您這是在……教導我嗎？”薑景不好意思地問她。

“那不然呢？你要和我兒子結婚，我可不希望他今年結婚明年就離婚。”

薑景摸了摸頭發，沒有再說話，安靜地聽沈母說話

她未來婆婆真的很傲嬌啊！

說話間傳來一陣叩門聲，薑景回頭，就看到沈譽拿著兩條披肩走過來。

“外麵涼，別感冒了。”沈譽幫薑景披好，柔聲說道。

“嗯。”

“我先進去了，先前你們的床應該沒鋪好吧？某人也不擔心我晚上沒地方睡。”沈母瞥了沈譽一眼，幽幽說道，然後往樓上走去。

沈母走後，兩個人安靜地抱在一起，沉默間從遠處傳來一陣汽笛聲，然後又逐漸回歸寧靜。

“我覺得伯母好可愛。”薑景抱著他，整個人窩在他懷裏小聲說。

“我母親在外人眼裏可能是一個女強人，強勢逼人，但其實她在家裏被我父親照顧得就像個小女孩一樣。”

“所以你的溫柔是遺傳了你父親的嗎？”

“嗯？為什麼這麼問？”

“隻是覺得能和你在一起真的好幸運，再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寶寶，和你在一起我也很幸運。”沈譽抱緊她，柔聲說。

“對了，明天早上我們去一趟美協，別賴床了！”

“我是會賴床的人嗎？”

“嗯，看起來像。”

……

第二天一早薑景就被沈譽叫醒了，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下樓，她就看到沈母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伯母早啊！”薑景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沈母就有一種看到班主任的感覺，下意識地就會想要坐端正，說話也帶著點小驚恐。

“嗯。”沈母朝她點點頭。

“伯母昨天晚上睡得怎麼樣？”薑景坐在一旁問道。

“還行，我不認床的。”

“哦。”

雖然說沈母接受她了，但她還是不知道怎麼自然地和她說話聊天，她總是會覺得尷尬拘束。

“你們今天去美協，是去解決那副被人質疑抄襲的畫是嗎？”

“應該是，已經過去很久了，再不處理估計我的參賽資格可能都要被取消了。”

“不會的，美協那幫人不至於這麼蠢，外界說你抄襲隻是輿論問題，美協判定一幅畫是否抄襲不可能憑幾句話就定下來的，更何況，”沈母頓了頓，接著說道：“沈譽不至於這麼沒用，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

“嗯嗯……”薑景坐在一旁認真地聽沈母說話，偶爾點點頭附和一下。

“好了，母親，你就別說了，你沒看到她都擺出上課聽講的架勢了。”沈譽走過來，坐在薑景旁邊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