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默竟從他臉上看出了溫柔。

“厲總。”喬默趕緊站起來，訥訥地喊道。

他應該下班離開了才對，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厲戰辰的臉色冷凝下來，好似之前的溫柔都是錯覺一般，鼻間輕哼，盯著她桌麵上的設計圖，聲音清冷，“工作沒完成？”

“是。”喬默局促地站著，眼神不知道看哪，隻好盯著自己的足尖來轉移注意力。

厲戰辰微微瞥了眼，目光就落在一邊的垃圾桶裏，那裏麵扔著幾團紙，應該是失敗的作品，不過看起來像是被水打濕的。

“你繼續。”

喬默下意識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趕緊壓下心裏的疑惑繼續繪製設計圖。

還沒畫到一半，喬默便感覺有些芒刺在背，不用想就知道是厲戰辰在看她，喬默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於是抬頭看回去。

隻見他拿著一份報紙正認真地看著手中的報紙，視線似乎沒有落在其他地方。

喬默疑惑的蹙眉，難不成是錯覺？繼續埋頭畫圖。

厲戰辰的視線從報紙邊撇開，看著埋頭苦幹的喬默，唇角輕輕勾起一圈淺淺的笑意。

大概是因為實在感覺別扭，八點半喬默就將設計圖繪完了。

整理好桌麵的東西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一旁厲戰辰還在看著報紙，目光認真地停留在他麵前的報紙上。

喬默本想打聲招呼然後就走，可見他看的這麼專注，又不敢打擾他，如果他生氣的話那就糟了。

“如果惹怒總裁的話，整個cr都要遭殃。”想起鞏曄的話，喬默頓時沒了底氣，猶豫了許久還是不知道怎麼辦。

厲戰辰眼角的餘光掠過報紙，看著喬默小女人，幽深的黑眸蕩起一圈笑意。

他倒想看看，喬默能撐到什麼時候。

時鍾滴滴答答的轉，終於到了九點。

喬默蹙起秀眉，看向厲戰辰，厲戰辰立刻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依舊一副認真看報的模樣。

“厲總，已經九點了。”喬默話語間顯然有些著急。

“嗯。”厲戰辰嗯了聲若無其事的裝作繼續看報紙。

“你不用回家的麼？”喬默見他一臉從容，語氣又急切了些。

厲戰辰怎會不懂她的意思，劍眉微蹙，難道有人在等著她回家，所以她才會這麼著急？

心裏突然泛起一層酸意，他放下報紙，站起身率先往門外走去，“走吧。”

喬默頓時鬆了口氣，將設計稿放進身後的背包裏，跟了上去。

電梯裏，厲戰辰斜靠著電梯壁不知在想什麼，喬默則站在他的斜後方悄悄地打量著他，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

他是小寶的父親，可這個秘密，自己卻永遠也不能讓他知道。

叮。

電梯到了。

“厲總再見。”喬默說完，就要越過他走出電梯。

厲戰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我送你回去。”說完似乎是覺得那裏不對，又補充道：“現在很晚了，這裏打不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