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禮被罵得有點懵。

言棘拿出手機給盛如故發信息,讓她來接自己,她的車停得比較遠,要是忍著傷走過去,估計未來三個月都別想下輪椅。

這條街一入了夜,就冷冷清清的。

徐宴禮垂下眼睫,燈光從頭頂落下,拉長的陰影將他眼底的情緒遮擋得嚴嚴實實,裹著冷風的低沉聲音裏意味不明、不辨喜怒,隻是淡淡的陳述:“我姐說,樂於助人是做人最基本的品德。”

言棘打字的手一頓,落在屏幕上的目光有些渙散,一時竟看不清上麵的字,半晌,她才涼涼的道:“她為了她口中的基本品德死了,你也活膩了嗎?”

她就搞不懂了,徐家父母這種堪稱現實利己代言人的人,怎麼就養出了這麼一雙兒女。

徐宴禮:“……”

他眼底好似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被很快壓下去了,無奈笑了下:“沒想到你嘴上說的討厭我,危急關頭竟然會折返回來救我,謝謝。”

言棘並不領這個功勞,不客氣的戳破了徐宴禮的自我攻略:“你應該謝的是你姐,要不是她很喜歡你這個弟弟,時常掛在嘴邊,我不止不會救你,還會嫌你上車速度太慢,幫忙推一把。”

“嘟嘟嘟。”

盛如故直接給言棘撥了視頻,聲音和臉同時出現,語速極快:“怎麼好端端的把腳崴了?我現在在東門大橋,折回去得半個小時,你找個地方坐著等我。”

徐宴禮將臉湊到攝像頭範圍內,方便盛如故認出他:“是我害她受的傷,我送她去醫院,你不用過來,她的傷等不了那麼久。”

“……”盛如故被突然出現在鏡頭裏的盛世美顏給暴擊了,訥訥的來了句:“斷了?”

心裏忍不住感慨,年輕真好啊,即便是臭男人,皮膚也緊致沒皺紋,幹淨光滑有質感。

“……沒有,隻是崴了一下。”

“哦,那行吧,去哪家醫院跟我說一下,我直接去醫院。”

她現在就算是看到隻豬,都覺得比言棘的那個老公好。

徐宴禮將視頻掛了,看著言棘問道:“是扶著你,還是直接抱你過去?”

“去把車開過來。”

“……”

到了醫院,從停車場到急診科的距離有點遠,徐宴禮直接將人從車裏抱了出來,大步朝著那邊走過去,一路上收獲了不少好奇羨慕的目光。

等著拍片的時候,警察也來了,錄完口供,說會盡快查到犯罪嫌疑人,讓他們等消息。

言棘的腳傷有些嚴重,需要打石膏,至少一個月不能下地走路,要是沒養好,以後會習慣性崴腳。

徐宴禮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輛輪椅,等她打完石膏,就動作熟練的彎下腰去抱她。

他的手還沒觸碰到言棘,女人就被旁的人從另一邊抱了起來。

突然的騰空讓言棘下意識的揪住了對方的衣服,顧忱曄麵無表情的低下頭看她:“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