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門禁了。”

“??”顧忱曄心裏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他抿著唇:“什麼門禁?”

“超過十點回家,沒有提前報備不能進門,結婚協議上寫了的。”

“……”

他想起來了,當初言棘給他簽過一份婚前協議,條條款款列了一整頁紙,當時他對她隻有厭煩,根本沒細看內容,丟給霍霆東確定沒有損害他經濟利益的條款後,就直接簽了。

沒想到坑在這兒呢,難怪當時霍霆東看他的眼神有點古怪。

顧忱曄將牙齒咬得‘咯咯’響,“那之前為什麼能進?”

“我心情好,不與你計較啊,”言棘慵懶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過來,即便沒有看到人,也能想到她此刻肯定是靠著牆,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我大度,你要感恩,而不是視作理所當然。”

“嗬,”男人沒忍住冷笑:“你把我關在外麵吹冷風,我還得感謝你?”

“有情飲水都能飽,何況你現在還隻是吹吹風,要是實在冷,抱緊點唄。”

緊接著,聽筒裏就傳來了幾聲‘嘟嘟’的忙音,顧忱曄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便看到被掛斷的電話已經自動跳回了通話記錄頁麵。

一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顧公子,頭一次被人關在門外進不去,看著麵前緊閉的大門,心裏別提有多憋屈。

明天他就把這破門換了,換成一腳就能踹爛的木門。

……

言棘在家裏葛優躺了兩天,這期間,周舒月給她打了好幾次電話,知道她和他們有隔閡,也沒再催她回去吃團年飯,隻說了些關心的話。

初六,她換了春裝,穿上新買的高跟鞋,去了離顧公館最近的咖啡廳赴慕母的約,還在年假期間,偌大的咖啡廳裏除了工作人員,空無一人。

她到的時候,離約定時間還有兩分鍾,目光在廳裏環顧了一圈,沒看到慕母。

言棘沒進去,站在門口一直等到正點,見沒人來,直接轉身就走,半點沒慣著她。

“小棘,”剛走出兩步遠,身後就傳來了慕母的聲音,“怎麼要走了?”

那是一種即便再怎麼放柔,也掩蓋不住的盛氣淩人,從骨子裏透出的對她的不屑。

言棘轉身。

慕母的視線不動聲色的掃了眼她的身後,沒有看到顧忱曄,臉上的柔意頓時散了不少,“坐吧,我剛剛去上了個洗手間,沒有遲到。”

言棘再怎麼少年老成,在她眼裏也不過是個不經世事的小姑娘,心裏那點兒心思她一眼就看穿了,不過她今天來是有正事,不想和她在這種不必要的小問題上起糾紛。

女人已經年過五十,但保養的很好,不見白發,皺紋也不明顯,常年的官場浸淫讓她身上的氣勢很足,語氣、神情都帶著命令的意味,“和你談談雲瑤的事。”

“說吧,”言棘挑了個靠近門口的位置,坐下後點了杯咖啡,一抬頭卻看到慕母還站在那兒,她的嘴角勾出一道譏誚的冷笑:“伯母,你不會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