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認識。她是我五年的好友，而且……”陶寶笑著用手指頭在被子上畫圈圈，說：“而且是她，把你送到我床上來的。”

“是她？”龍耀看著陶寶笑得像個小惡魔，似乎是想到什麼事情。那眼神活潑潑的，隻不過是透出了一個“汙”。

他禁不住搖了搖頭。

紅姬到醫院，已經是晚上了。

她把麵紗摘了下來，把手裏拎著的慰問品放在了床頭。

此時，龍耀因為有事已經出去了。病房裏隻有兩人。

“你的臉怎麼了？”陶寶有些擔心的看著紅姬臉上的紅紅的疙瘩。

“沒事，就是起了痱子，畢竟這皮膚太嫩了。”紅姬不以為意，說：“你這會兒，可是馬失前蹄了啊，陶天師。”

陶寶不以為意，摸了摸胸口：“我受傷也不是這一回了。隻要不死，都是小事。你幫我查一個人。”

“誰？”

“天師林商。”

“是她啊。”

“你知道她？”

“不知道。”

陶寶有點無奈，摸著額頭：“你說是她啊，我還以為你是知道的。為何又說不知道？”

“當年這個名字的確在我腦海裏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在我沒有開這個鋪子之前。但是這個名字之所以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是因為……”

紅姬看了看周圍，然後壓低聲音：“是因為有人抹去了她的所有資料，就好像是刻意抹去她在人間的存在一樣。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天師林商，是女人。”

“跟我猜測的一樣。”陶寶的眼睛一亮：“我就覺得林商應該是女人。不過，當年抹去林商資料的人，你能查到嗎？紅姬？如果能夠找到這個人，說不定就能查到林商了。”

“我盡力吧。”紅姬點點頭，又重新戴上了麵紗，在麵紗下的臉孔，是甜美的笑意。誰又能猜到，這笑意的背後，卻是一張畫皮？

龍耀並沒有走遠。

陶寶拜托紅姬，他也能拜托吳不知。

總而言之，暗中調查這種事，陶寶會，他也會。

吳不知的城中村的小房子裏照舊彌漫著腳臭和大蒜的氣味，讓龍耀捂住了口鼻。

吳不知慢吞吞的說：“天師林商啊，這個名字以前的確有過記載，不過……”

吳不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有人刻意把這個名字的所有資料給抹掉了，一個不剩。”

“那麼，你能告訴我，林商是男是女嗎？”

龍耀看著吳不知那沾滿油汙的凳子，強忍著惡心坐了一個邊。

“女的，然而，我知道當初刻意抹掉這個名字資料的人的特征。你要聽嗎？”

“要！”龍耀點頭。

吳不知笑嘻嘻的伸出了巴掌。

這是要錢？

龍耀拍出一打錢，放在吳不知的手掌裏。

吳不知掂量了一下錢的厚度，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當初出了命令抹去天師林商資料的人，是個男人。”

龍耀還等著下文，結果沒了。

“就這一句話？”龍耀難以置信伸出一根手指頭。

就這一句話，就要收錢，這錢也未免太好掙了吧！

“就這一句話已經很不容易了。換做是別人，可能連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呢。”吳不知不以為意，把手裏的人民幣放到了自己的抽屜裏，上了鎖。

“就這一個信息，男人，怎麼找？”

這算是提供的線索？這不是鬧著玩嗎？

“你想想啊，一個男人要刻意抹掉一個女人的資料，兩個人不是愛過就是恨過，很明顯的。”

眼看吳不知這裏也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消息，龍耀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往門口跨走了一步，身影陡然消失。

吳不知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頗有意味的笑了笑。

和離開的紅姬擦肩而過的龍耀，從紅姬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屬於女人的香水味，他不由駐足，但是隔著麵紗看不到紅姬的臉，紅姬目不斜視，對於龍耀的注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

龍耀推開了病房的門。

陶寶已經睡著了。

她把身體縮成了一團，就像是一隻沒有安全感的小貓。入眠的時候都要盤著身體，入睡的小貓，不會像醒來那樣會揮舞自己的爪子，所以龍耀很放心的撫摸了一下陶寶的頭發。

陶寶皺眉，然後說了一句夢話：“媽，我疼。”

龍耀縮回了手。

媽？對於他來說，這個角色，也是在生活裏不存在的。

就像他當年不過五歲，對自己的父親問了一句“媽媽在哪裏？”

就被父親連夜送走去訓練了，一訓練就是十年。

龍耀覺得父親是不願意自己提起母親的，所以見到父親的時候，他也不會再問母親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