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吾喪我

劉羽謫和楊九淵都還好。

劉羽謫的夢裏頭，是他的師傅，還有從小陪他長大的那幾個鬼族，索性不是多麼嚴重的事情，他也可以接受。

在楊九淵在夢境之中。

“你好，我是我。”真正的楊九淵笑著看向麵前的楊九淵。

“你好，我是現在的你。”楊九淵模仿著曾經的楊九淵的語氣說。

“嗯。”

兩個自己一同聊了些關於這個世界的問題，談天說地的，也沒什麼大問題。

在陸希聖的夢境中。

“啊啊啊啊啊啊！”

地上一個少年，衣衫不整，發瘋似的在地上嚎叫。

陸希聖看著眼前這個發了瘋的自己，沉默不語。

“怎麼了這是？看到我你很驚訝，還是說你看到了你很驚訝？”王長年笑著從陸希聖的背後走出來，隨後勾搭上他的肩膀。

“確實很驚訝。”陸希聖點了點頭。

王長年，曾經的陸希聖，那個王家無憂無慮的三少爺，也是一場大火之下的唯一幸存者。

“我帶你去看個好玩的。”王長年繞過那個在地上發瘋的少年，最後走向旁邊一條小溪。

小溪上有一顆歪脖子樹，脖子樹上吊死了一個人。

跟在身後的陸希聖走上前，等他看清楚樹上的那個人的時候，腿直接軟了。

“怎麼樣？這個地方是不是很好玩？”王長年笑著。

“這是未來的我？”陸希聖有些驚訝。

“對啊，這是未來的你，我是曾經的你，你也是曾經的你，不過你現在是現在的你。”王長年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大手一揮，眼前出現一個酒鋪子，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倒了碗酒，自個兒喝。

“我曾經應該不喝酒吧。”陸希聖揉揉腦袋。

“哈哈哈，你不喝酒不代表我不喝，記住，我已經死在大火裏頭了。”

聽到這，陸希聖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眼前之人要是別人還好，可眼前之人就是自己最熟悉又最不熟悉的自己。

那場大火讓他失憶了，他現在所擁有的，對於曾經的那些個概念和記憶，都是曾經那個小鎮子裏頭的那些個老一輩告訴他的，同他講的，這和他自己完全不一樣。

“覺得不可思議嗎？哈哈哈，村子裏那些老東西隻會將他們所知道的，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六歲的時候就已經通讀四書五經，八歲的時候被譽為儒家難得一遇的讀書種子，而且是學宮之中的那些儒聖搶著要的那種。”王長年擺了擺手，隨後又猛灌一口酒：“隻可惜有個人，他很嫉妒我的天賦，所以當了那龍虎山的奴役，借助上一任天師的力量燒了我們家，然後毀了我的氣運。”

聽了這些，陸希聖走到了他的身後，拍了拍肩，無聲的安慰，即使在安慰他自己，也是在安慰麵前這個自己。

“哈哈哈哈，不用安慰我，我早死了，死人是不值得安慰的。”

“確實，死人是不值得安慰的。”陸希聖認同的點了點頭。

“你覺得現在如何？”王長年莫名其妙的開口。

“你說的是什麼？”陸希聖對此有些不太理解。

“我是指你覺得你現在走的這條路如何？”王長年笑著。

“我如今走的是陰陽家的道，我覺得很如何。”陸希聖張開的手，手上自然而然出一團陰陽氣。

陰陽氣的手中隨意把握。

“哈哈哈，你覺得好就行。”王長年隻是笑笑。

“啊啊啊啊啊！給我去死！！”地上的瘋子突然將麵前的陸希聖拍倒在地，最後伸手掐著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