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就不能和他一起玩兒?”
程媽媽道:
“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再看看你的樣子,全是被他給帶壞了!”
程芷脾氣上來,轉身“蹬蹬蹬”上樓回房。
“砰——”
房門關上,連同媽媽的訓斥聲一並隔絕。
程芷提著袋子去了裏麵的儲物小隔間。
掀起簾子,映入眼簾的是堆成了一座小山的毛絨公仔。
她把袋子裏的娃娃倒出來,挨個擺到旁邊的架子上。
臨走前,她腦海中驀地劃過何陶的話。
“抓來的娃娃上通常會留下回憶,不管什麼時候,隻要看見那個娃娃,就一定能想起當時的場景。”
柔軟的燈光下,程芷仔細看著那些顏色各異的玩偶,忽然逃一般離開這個房間。
到了這一刻她才明白何陶那句話。
原來,真的會想起來。
數不清的娃娃,數不清的回憶。
一幀幀一幕幕,仿佛漫山遍野的雪花席卷而來。
主角始終隻有一個人。
她躺到床上,慢慢蜷縮起身體。
“都忘了吧。”
她對自己說道。
“說好了的,程芷不會再喜歡林淩了。”
*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下去。
霜打百草,萬物蕭瑟。
來福不見了。
薑珥找遍家裏每個角落,又去查了監控,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她想起前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難道又是宋妄偷了它?”她憂心忡忡。
傅聽寒頷首:
“問一問就知道了。”
她不情不願的找到那個被拉黑的號碼。
鈴聲響了許久,無人接聽。
薑珥氣道:
“他不會是故意不接的吧?因為心虛?”
傅聽寒試著用自己的手機打過去,鈴聲響了很久。
直到快要掛斷的前一秒,聽筒中終於傳來一道陌生嗓音:
“喂?你找誰?”
這聲音不是宋妄的,是個中年女人。
薑珥和傅聽寒對視一眼,反複確定號碼沒錯,試探性問道:
“請問宋妄在嗎?”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道:
“他在醫院裏。”
薑珥:“病了?”
那人:“不是。”
薑珥:“啊?”
那人:“他昨晚跳了樓,現在還在醫院搶救。”
薑珥:“啊???”
“你有事?”那人問,“可以和我說,等他醒了我轉告他——如果他還能活下來的話。”
“你是他媽媽嗎?”薑珥問道。
“不,我隻是一個看護而已,”那人道,“宋少爺的親生母親前段時間在國外逝世了。”
薑珥道:“這樣啊,那打擾了。”
電話掛斷,她道:
“看來不是宋妄偷的來福。”
“不過——”
“他怎麼突然會想不開?”
薑珥百思不得其解,“他那一言難盡的性格也不像是會這麼做的人啊。”
傅聽寒並不太關注,“人都有走進死胡同的時候。”
“算了,反正和我沒關係,”薑珥很快把這件事放下,“隻要他別再纏著我,我就萬事大吉了。”
兩人正說著話,薑玨從外麵回來,一身的冷意。
見了客廳裏的傅聽寒,他老大不高興:
“你咋天天往我家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