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有少數與她交好的朋友替她解釋。
可在洪流般的輿論麵前,任何解釋都顯得格外蒼白而無力。
電話還沒掛,曉曉道:
“這幾天你別來學校了,就在家好好待著,等這事兒熱度過去再說。”
散綺的視線定在某一張照片上,半晌才出聲:
“嗯。”
她洗了把臉,從衛生間出去,準備到一樓大廳繳費。
經過急診時,一個小護士從裏麵跑出來,正好停到她身邊,匆匆撥通一個號碼。
散綺手機應聲響起。
她和小護士都愣了愣。
小護士不確定的看看她,又看看手機上的署名,問:
“你是羅秀春的女兒?”
散綺:“是我。”
小護士立馬轉身朝裏麵喊道:“患者家屬來了!”
散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病房裏鬧哄哄的,似乎有人正在搶救。
她心裏咯噔一聲。
“你媽心髒病突發,現在情況很危急必須立即手術,這是手術同意書,趕緊在上麵簽字!”
散綺耳邊響起一道綿長的轟鳴,什麼都聲音都聽不清了。
護士的嘴一張一合,還在對她說著什麼。
末了,強行塞來一支筆。
她恍恍惚惚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於是,麵前晃過一道又一道人影。
他們推著病床上瘦弱的中年女人奔向手術室。
散綺踉蹌著跟上。
護士攔住她:“家屬止步。”
說完這句,她匆匆離去。
陰冷的長廊隻剩散綺。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她臉色始終是慘白的。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她腦中仿佛灌了水泥,沉甸甸的,將所有思緒壓成亂麻,隻剩恐懼與絕望。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打開。
散綺問:“怎麼樣?”
醫生對她搖搖頭。
散綺脫力跌坐在地上,心裏一片茫然。
手機震了震,是徐茵發來的消息。
依舊是一張照片。
依舊是傅明河。
散綺放下手機,倏地笑了笑。
笑著笑著,淚如雨下。
兩天後,媽媽火化完畢。
來參加葬禮的舅舅與姨媽指著散綺罵道:
“你以為你媽為什麼會死?!要不是你不知廉恥在外麵做出那些事傳到她耳朵裏,她根本不會受到刺激犯病!”
一瞬間,散綺的心髒好似被人緊緊攥住。
媽媽是因為她才會……
是她害死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