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

也不想知道。

夏皇瞧著君玉言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道是這次刺殺嚇壞了，這火氣就消了大半。殿下站著的這個女兒，尊貴，美麗，聰慧，識大體，是他的驕傲。

夏皇實在是不忍心斥責，壓下怒火，歎了口氣道：“你回去歇著吧，朕已經派來太醫前去，丞相的這個女兒，去不了。”

去不了，去不了，去不了……

君玉言無神的眸子一點點亮起來，放眼大殿，當時在場全在這兒了，還有文武百官。

“父皇……皇上，兒臣恕難從命。”君玉言直接跪下，行了一個大禮，“膽敢當街行凶，刺殺皇室，此等惡賊必有位高權重者隱於幕後，終會讓大夏百姓寢食難安。父皇英明神武，定會徹查此事。”

幾乎預料到君玉言要說什麼，顧不上坐在上頭的夏皇，君禦行疾言厲色的想要阻止：“言兒你閉……”

“兒臣身為皇上的嫡出女兒，理應為父皇分憂。兒臣身為大夏的曜公主，順應天意理應庇護一方百姓。況且此次兒臣亦在刺殺之列，於公於私，於情於理，兒臣都應當一同審理此案。”

夏皇臉色有些難看，目光如炬，盯著君玉言。

君玉言挺起腰板，雖然是跪著的，卻有一股氣勢衝天而起：“兒臣請求陪審此案，望皇上成全。”

夏皇臉色陰鬱，喜怒不辨，周身氣壓極低。

君玉言直愣愣的跪在那裏與夏皇對視，傲骨天成，風華絕代。

君禦行心裏著急，跟著跪在君玉言身邊：“皇上，曜公主隻是一時意氣，不是抗旨，更不是幹政，望皇上明察。”

金鑾殿上，沒有父子，隻有君臣。

君玉瑞也跟著跪下：“皇上，曜公主為大夏一片赤誠，望皇上成全。”

另有其他皇子也跟著跪下，有求情者、有反駁者、有讚成者，但無一列外的一致的意思都是求夏皇不要責罰君玉言。

君玉言隻是一位公主，即便是太子的嫡親妹妹，但就算不是太子登基她也是公主。是一位和親公主，維係兩國友好的樞紐，舉重若輕。

再加上平日裏性情也好，所以這會兒這些王爺皇子都一致的為他求情，文武百官大多占了隊。皇家人基本全矮了一截，他們自然也是一邊高呼口號一邊矮身跪著，大殿上烏泱泱的跪了一片。

然後就隻有江辰昀和風顧朔兩人杵在那兒，十分顯眼。至於君玉泠，她是跟著君玉一起瑞跪下去的，但是她沒說話。神情大約也是和君玉言之前差不多，恍恍惚惚，別人幹什麼，她也就跟著幹什麼。

風顧朔沒有跪，畢竟不是自家皇帝，而且他現在還代表著月國，自然是跪不得，略一拱手，道：“公主深明大義，實在是皇上的福氣，是夏國的福氣，讓人好生羨慕啊。”

隻單說羨慕，不提及其他。不得不說，這用詞很是講究，既沒有幹涉夏國朝政，又隱隱投了讚成君玉言的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