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相大白

“我從漠北回來，一路上都是流民。”她歎了口氣：“各地天災人禍不斷，民不聊生，皇帝聽信奸臣讒言橫征暴斂，大齊無望啊。”

眾人沉默。

不知如何接話。

天災人禍年年有，皇帝自暴自棄的貪圖享樂，青龍山外淪為人間煉獄。

管好自己就行，哪還有力氣管別人。

“我大齊沒亡！”

老者忽然闖進來，激動的指著焰：“他是皇爺的兒子是不是？”

“你放屁！”

魏大娘大聲嗬斥：“哪路來的瘋子，給我滾！滾的遠遠的！”

“我是阿福！”

老者解釋，指著自己說：“當年把你從漠北迎回盛京的將軍，王阿福啊！”

深藏不露的老者顯然和魏大娘認識，聽見阿福二字後，被激怒的女人安靜下來，龐大的身軀搖搖欲墜，手疾眼快的曹月月趕緊挪了一把椅子放在她後邊，讓她坐下，大娘握住她的手微微發抖。

空氣變得安靜。

半晌，女人啞著嗓子說：“我不認識什麼阿福，你走吧。”

“我不走，你先告訴我，他到底是不是皇爺的兒子？”

老者搶先開口：“以南巡部落塔爾克的名義向長生天起誓！”

漠北信奉長生天，違背長生天的誓言，死後會變成孤魂野鬼，永遠無法回到長生天的懷抱。

老者的咄咄逼人引來焰的怒火。

陌刀出鞘，飲血無數的魔物再一次對準曾經的主人，刀鋒嗡鳴，叫囂渴血。

“來戰！”

餘音散盡，兩道人影糾纏不休，老者顧及他是皇爺的兒子，不敢下手，便叫焰搶了先機，一刀砍在手臂上，鮮血淋漓。

“你告訴我啊，他到底是不是皇爺的兒子？”無視受傷的手臂，他固執的看著癱坐在椅子上的魏大娘，銳利執著的目光想要穿透女人的皮囊看見當年的她。

漠北第一美人。

格格蘭。

她是先皇捧在手心的女人，明眸皓齒，熱情爽朗，宛如盛開的玫瑰花般嬌豔。

後來生下妖瞳皇子，被秘密處死。

“格格蘭！”

熟悉的名字喚醒隱藏多年的回憶，女人痛苦的捂住臉，沙啞的聲音顫抖著：“夠了！不要再說了！”

“你告訴我啊格格蘭！”

聲嘶力歇的咆哮仿佛是搖搖欲墜的大齊最後的呐喊，王阿福蒼老的模樣勾起女人的回憶，年少有為的白衣小將意氣風發，一箭穿雲射殺狼王，鐵騎奔騰卷起黃沙，雪白的披風為惶恐不安的少女擋下危險和窺探。

“大齊狼奇軍，左軍副將王阿福，奉命前來接格格蘭公主。”

王阿福……

本命格格蘭的女人麻木的坐在椅子上，張著嘴，喉嚨裏發出不甘的赫赫聲，她欠王阿福一條命，也欠王阿福一段情。

“他是先皇的兒子。”

王阿福睜大眼，激動的連連發問：“當年是誰救了你？”

“是他父親。”

順著格格蘭所指，江左起身，拱手行禮：“我叫江左，複姓司徒。”

玉身長立的青年眉宇依稀有故人的影子。

“家父司徒鈺。”

王阿福恍然大悟：“原來是司徒丞相的兒子。”司徒鈺是皇爺信任的人，在他的幫助下，剛剛生產的皇妃逃出皇宮，顛沛流離，輾轉到了陳郡。

事情到此，已經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