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一臉寵溺地對著她笑。
可笑著笑著,卻笑不出來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沒有回來的話,你可以帶著孩子,找一個能照顧得了你們的人。”
“我不。”
白語嫣搖了搖頭,表情寫滿了抗拒。
“除了你,沒有人能成為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江寒,你記住了。”
“好,我記住了。”
江寒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轉身上了飛機。
接近萬米的高空,帝國大廈那樣的龐然大物,就像是一粒黃豆。
更別說白語嫣那個纖瘦的女人了。
但為什麼,江寒總覺得她還在看著自己。
“少爺,我們為什麼不帶著夫人一起走呢?”
江順跟了江寒不少日子,能從他的眼神裏讀到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
雖然走得決絕,但是他清楚,少爺一定舍不得夫人。
“她肚子裏麵有孩子了,就算沒有,我也不會帶她冒險。”
他們這一切,還不知道是生是死,還不知道會遇見什麼事兒。
隻有一種情況,他會帶著白語嫣。
那就是他知道未來的生活是安穩的。
就像這一次,把她從南山市帶到了京城一樣。
“我們這是去哪裏?”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江寒不會讓自己的心猶豫不決太久。
“我們去藍市,在那裏轉機飛黑米國。”
黑米國,蘭光市。
熱熱鬧鬧的酒吧一條街,燈火通明。
熙熙攘攘的人群,讓這條街上水泄不通。
江寒穿著江順給自己買的白色T恤大花褲衩,再夾著一雙人字拖,和這裏簡直融為一體。
江順羨慕地看了江寒一眼。
自己如果和自己的少爺一樣,那該多好啊!
不管什麼時候,隻要自己想裝扮成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
誰能想到,此時此刻再舞池裏狂歡的江寒,幾天之前,還是隨手一揮就是幾個億大單子的霸道總裁呢?
“一起跳啊?”
江寒扭到江順的身邊,遞了一杯酒過來。
江順不自然地笑了笑,扭了兩步,就習慣性地扯了扯自己的領帶。
發現自己今天穿的是一件T恤之後,更加尷尬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一板一眼的人。
江寒偷笑一聲,卻被碎掉的玻璃聲吸引了注意力。
打碎玻璃杯的,是一個編著髒辮的女人。
身上穿著黑色的製服,高腰的小襯衫和短到大腿根部的迷你短裙,露出小麥色的馬甲線。
“眼瞎嗎?走路不看路的嗎?”
沒有其他服務員那樣唯唯諾諾,這個女孩兒倒是像一根嗆口小辣椒。
“看路?我看你去了,哪裏有心思去看路啊?”
醉醺醺的酒鬼,伸手想去揩油。
卻被女服務員硬生生地把鹹豬手掰成了雞爪。
“再和老娘亂說話,老娘廢了你!”
“喔謔!”
周圍的起哄聲,叫酒鬼下不來台,張牙舞爪地朝服務員撲去。
服務員靈活地閃開,她身後圍觀的人也隨即閃開。
而坐在最後麵吧椅上看戲的江寒,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接了一個大禮。
酒鬼一抬頭,就看見江寒臉上的笑。
頓時惱羞成怒,伸手就朝那張英俊的臉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