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完,天已經黑透了,佟霞著急走,被林秋煙和薑一寧拉住,
“天那麼黑了,你一個人走不安全!”林秋煙給了錢學文一個眼色,
“正好你也要回去,正好一起送送佟霞,給人送到家門口,不能偷懶哦。”
“收到,奶奶!”錢學文嬉笑著給林秋煙做了個軍禮。
佟霞窘迫急了,忙擺手拒絕,“不用了,奶奶,我自己能走。”
她本來就容易害羞,但不知道為啥,見到錢學文就更緊張了,小心髒咚咚的跳。
薑一寧縋她一下,
“你就別客氣了,現在天這麼黑,聽說這兩天一到天黑外麵就有毛賊,專搶獨自出門的女同誌,你敢一個人走,我們還不放心呢!”
這下佟霞被嚇到了乖乖跟著錢學文出了門。
林秋煙隨便洗漱了一下,就借口說困,回屋睡覺去了,在回屋之前還把薑一寧和顧煒琛推到了房間裏。
顧煒琛幾天沒回來,一進臥室,先是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他一向不喜歡塗脂抹粉的胭脂氣,但並不討厭這個味道,相反還有點喜歡。
房間裏被打掃擦拭的一塵不染,炕桌上多了幾本書,顧煒琛走過去一看,居然是晦澀難懂的工商管理方麵的書籍。
“你看這個?”顧煒琛有點不敢相信。
薑一寧輕輕點頭,
“那天去給佟霞買書的時候順路買的,隨便翻翻。”
薑一寧嘴上說的隨便翻翻,但顧煒琛看到的卻是書本上寫得滿滿當當的筆記,還有個人的理解和分析。
字跡依舊娟秀,這之前顧煒琛見識過,沒什麼好稀奇的,但沒想到很多觀點都很獨到,甚至個別的點連顧煒琛都沒想到。
顧煒琛放下書本,目光幽幽地看向一直站在門口的薑一寧,一時有些恍惚。
剛開始的時候,看薑一寧變化這麼大,還以為是她想挽回自己,可他慢慢發現並不是。
她現在不止是行為上獨立的人,就連思想上的也是。
顧煒琛打心眼裏替她高興,同時,心裏還有些許的失落,一種失去掌控感失落感覺。
顧煒琛知道這種感覺是不對的,他收回思緒,看著薑一寧淡淡說了句,
“我差點忘了,你也是高中畢業生。”
薑一寧不以為意地冷嗤一聲,“你不記得也正常,在你的眼裏我就是潑婦。”
說著,薑一寧就後悔了,怎麼這話酸溜溜的,像是小嬌妻跟男人在抱怨?
“對不起。”顧煒琛垂下眸子,
“之前的事確實是我……”
薑一寧擺了擺手,製止住顧煒琛繼續說下去,
“行了,過去的就過去了,多說無益,關鍵是今晚我們怎麼睡?”
顧煒琛皺了皺眉,看向那種兩米寬兩米深的大炕,眼神閃爍,
“要麼我找個褥子睡地上?”
語氣是詢問的,總以為薑一寧不會同意,結果薑一寧點點頭,
“好的,那早點睡。”
下一秒,薑一寧就自顧自的拉滅了燈盒。
忽如其來的黑讓顧煒琛陷入一片黑暗當中,顧煒琛站了好一會,隱約聽到薑一寧身體和被褥摩擦發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