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一支沾滿鮮血的長槍,狠狠刺進血肉之中。
“噗!”
一大口鮮血吐在銀亮的槍杆上。
頭戴著兜鍪的孫忠禮麵如獰鬼,不顧滿臉的血沫,吼叫著將手中的長槍繼續往裏紮!
“哈……”
他狂吼著,踏步一把將槍頭紮穿的林長榮往其身後的石壁推去!
林長榮痛苦地大叫著,雙手緊緊抓住槍杆,瞪眼用力往外推擠。
“嘭!”
槍頭深深紮進石牆中,而林長榮則被其衝擊的巨力,再次震得吐血。
“爾等……”林長榮五髒六腑都已重創,隻能吐著血沫,陰慘慘地看向孫忠禮笑道:“若不是老夫年事已高,你等區區螻蟻之輩,怎能傷吾分毫!”
“閉嘴,手下敗將!”
孫忠禮冷冷地喝道,手腕用力一旋,那槍頭如旋轉的疾風般,在林長榮的胸口穿出了巨大的血窟窿!
林長榮連嘶叫的力氣都沒了,隻是急喘著氣,慢慢地閉上雙眼。
孫忠禮到了此時,也算是耗盡了氣力。
他用力收回長槍,右手顫抖著將槍頭微微向下斜拎著,轉身看向後頭。
後頭已是屍橫遍野,到處都是血和斷點的兵戈。
還有不少自己的士兵們,正追著最後幾名林軍殘黨,或者推搡著投降的士兵們。
他走到一個死亡戰士的屍體上,抽出劍來,反手就將林長榮的腦袋一刀砍下。
“林老賊已伏誅,所有人立即投降!”
他提拎著林長榮的頭發,一邊向前邁步,一邊肅聲大吼!
此刻,經過一個白天的激戰,已是日落時分。
看著周圍慘死的弟兄,再看著孫忠禮手裏那明晃晃的人頭,最後的林軍士兵也沒有信念和膽量纏鬥下去了。
他們將手中的武器扔掉,跪地將雙臂抱在頭上,做出降伏的姿態。
不多時,孫忠禮便將撫州的叛軍一網打盡。
“蕭公子呢。”
他看見一名聯絡兵,馬上問道。
聯落兵有些緊張,手指向更遙遠的右側。
孫忠禮眯眼看著,突然就聽這小兵繼續說道:“方才突然自北邊奔來一隊人馬,因為打著北泱軍的旗幟,也沒有對我們做出戰鬥攻擊的模樣,蕭公子就先過去了……”
“北泱軍?!”
孫忠禮心頭重重一跳:“這麼快就踏平王都了麼?”
但隨即他收回了這句話。
拎緊手中的腦袋,孫忠禮目光沉沉地走向那士兵指對的方向。
走得越近,那隊數量稀少的隊伍中的人影,越是清晰可見。
“哇,哇……”
突然,一陣嬰兒洪亮的啼哭聲,如刀子一般鑽進孫忠禮的耳中。
孫忠禮心裏更是奇怪。
他加快了腳步,首先就看見暮色下抱著一個嬰兒繈褓,坐在土堆上手忙腳亂哄著孩子的蕭慶與。
孫忠禮冰冷如麵具的臉孔,終於出現一絲裂縫。
“你……”他大驚著伸手指向蕭慶與,誇張地奔潰大喊:“這孩子從哪兒蹦出來的啊!”
蕭慶與抬起頭,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沒回答,在土堆後頭走出來一個容顏絕麗的貴重女子。
“你……就是孫將軍麼?”
她迷人而冷肅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了一遍孫忠禮,那清澄目光中暗暗施加的威壓,讓他臉紅心跳的同時,亦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把孩子給我吧……你是帶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