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的時候發現洛空澄也在，馮微塵腳下一頓，聽見秦桓玨招呼他快點過去，他才又挪動步子。

“秦中將，洛上校。”

秦桓玨點點頭算是回應，洛空澄垂著眼，好像並不打算搭理他。

馮微塵想起，洛空澄似乎是記仇得很，大概是他還記著在會議室裏自己的發言，所以才不願意跟馮微塵打招呼。

“好消息是，Y塔同意重新談判了。”秦桓玨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這回主動權在我們手裏，一切就都好辦了。”

“別的都可以不談，最重要的一點是，必須讓Y塔釋放所有抓捕的精神體。”

直到洛空澄開口說話，馮微塵才驚訝地察覺到他嗓音的喑啞，猶如疲憊不堪後的虛脫一般。

“洛上校，你坐著吧。”秦桓玨眼神中有幾分擔心，“你這臉色……實在是不好。”

洛空澄輕輕道了聲“好”，扶著桌子坐下，而後抬手抵在額前，合上了眼。

彼時他滿臉的疲憊之色，大概是精神力耗損過多，連帶著呼吸都有些紊亂。

馮微塵眼眸一怔——他沒想到精神力構建居然會消耗這麼多的體力。

看來洛空澄這次也是放手一搏，如果精神力耗盡，Y塔還不肯低頭，那他多半是凶多吉少。

秦桓玨轉向馮微塵：“咱們這邊負責談判的人應該還沒走吧？”

“沒有。”

“那好，讓他們快遞擬一份新的談判內容。”

言畢，秦桓玨的目光落到洛空澄身上，他對馮微塵示意：“小馮，你送洛上校去休息。”

“是。”

馮微塵應下，伸手要去扶洛空澄，卻被他輕輕擋下：“不用，你忙你的。”

而後他起身離開。

秦桓玨搡了把馮微塵，眼神告訴他還是追上去送送才好。

於是馮微塵跟在洛空澄身後，走出了房門。

洛空澄的步伐有些不穩，至少從馮微塵的視角來看，他這路走的有些跌跌撞撞的。

眼見他腳下一個踉蹌，馮微塵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他。

洛空澄有些遲鈍地回頭：

“是你。”

馮微塵愣了兩秒，莫名有種被人認出的尷尬：“是……秦中將叫我來送送您。”

“我沒事，倒是辛苦你們。”他牽牽嘴角，“看著吧，Z塔和Y塔很快就能休戰，到時候你們也都能回家了。”

馮微塵扶著他的手緊了幾分：“我知道，這也多虧了洛上校。”

“多虧了我？”

洛空澄隻輕笑一聲，旋即搖搖頭：“我幫了你們什麼呢？隻是一些小事而已……比起你們付出的，我這點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不是的。”馮微塵搖頭，“如果今天沒有您的精神力構建，我們恐怕就要讓對麵的精神體得逞了。”

說完他又悄悄抬眼去觀察洛空澄的臉色：“而且您也消耗了很多精神力……”

洛空澄突然停下腳步。

“好了，就送到這裏。”

說著他將馮微塵的手拂了下去：“你回去吧。”

“是。”

馮微塵隻得聽話地站在原地，目送洛空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