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沒能得到洛空澄的回答，隻聽見了一陣咳嗽聲，隨後洛空澄的雙眼便緩緩閉上。

“洛空澄！”

馮微塵隻覺得自己的心跳愈來愈快，來不及多想，他將人打橫抱起，轉頭衝工作人員喊：

“快來救人！”

【Z塔·醫療中心】

病房裏安靜到能聞針落，洛空澄睜開眼，入目的便是病房的灰白色天花板，再一側目，便看見了馮微塵。

雪鴞腳踩在椅背上，悠閑地理著自己的羽毛，馮微塵右手支住扶手，歪著頭正在打瞌睡。

洛空澄沉默著，沒打算喊他。

卻不想下一秒，馮微塵毫無預兆地睜開了眼，與它對上視線。

“……”

“醒來就好。”馮微塵站起身，揚起嘴角，“需要我喊醫護人員過來嗎？”

洛空澄沒出聲兒，隻是輕輕搖搖頭。

馮微塵垂下眼，又坐了回去。

此時病房裏又恢複了先前的安靜，不過氣氛倒開始變得有些微妙。

洛空澄坐起身，將枕頭立起來靠在身後，忽然察覺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東西拱了拱洛空澄沒打針的那隻手。

洛空澄順著望去，看見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還有一雙圓圓的眼睛。

“清絕，快回來。”馮微塵緊張地召回自己的精神體，“別打擾洛上校休息。”

北極狼故意忽略掉主人的呼喚，用自己的小腦袋蹭著洛空澄的手。

馮微塵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北極狼平時也不怎麼親人，怎麼一碰到洛空澄，就變成了這副不值錢的樣子？

正當他想把北極狼強製召回到精神海的時候，馮微塵眼睜睜地看著洛空澄抬手，揉了揉清絕的腦袋。

“馮少校的精神體，很可愛。”

洛空澄的聲音有些幹澀，大概是剛剛醒來的緣故。

“它……它沒什麼出息。”馮微塵語無倫次起來，“您見笑了。”

北極狼聞言，不高興地哼唧了兩聲。

“別這麼說。”洛空澄的聲音很輕，難得地溫柔起來，“它很聰明。”

“洛上校可別再誇它了。”馮微塵有些不好意思，“這家夥給點陽光就燦爛。”

“是麼？”

彼時的洛空澄褪下了軍裝，沒了平時所見的嚴肅與疏離，倒顯得他周身的氣質都溫潤了起來。

“還沒好好謝謝你。”洛空澄開口，“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馮微塵連忙擺手：“不麻煩不麻煩……”

“你好像很怕我？”洛空澄輕笑，“我也沒有那樣可怕吧？”

馮微塵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自己可是當眾駁過洛空澄的麵子，就算洛空澄不提，他自己也還是有點逃避。

“洛上校……”

洛空澄打斷他：“現在不是正式場合，就不必以軍銜互稱了。”

馮微塵答應算是答應了，可是要讓他真的開口叫洛空澄的全名，那他現在還真是沒有勇氣。

洛空澄也不勉強他：“沒關係，慢慢來吧。”

說完他看了眼表：“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我沒事了。”

馮微塵點頭：“好，那……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