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現在回家去，把茶幾上的禮物盒藏好，聽見沒？”

清絕輕輕哼了幾個音節，像是在和馮微塵說：保證完成任務。

見狀，馮微塵一揮手：“快去快去。”

好在洛空澄專注於書架上的書本，不曾注意到短暫“失蹤”的一人一狼，等馮微塵再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洛空澄也隻是看他一眼，問道：

“沒有喜歡的書嗎？“

馮微塵順著台階趕緊下：“嗯——對，沒有我想要的那本。”

洛空澄垂眼笑，故意打趣他：“有些人說要來書店買書，我就陪他來了，結果來了又不買，我要是書店老板呀，我就把這個小壞蛋劃進黑名單。”

“哎呀，哥哥——”

馮微塵有些不好意思地攥住洛空澄的衣角，頭一低便埋進洛空澄懷中，後者被他的力道抵得身形微晃，卻也隻是笑著戳了戳馮微塵的額頭：

“你呀。”

估摸著時間，清絕差不多將禮物盒藏好了，馮微塵便拉著洛空澄去前台結賬，還殷勤地替洛空澄提袋子。

“無事獻殷勤。”洛空澄微微挑眉，“看來我們阿塵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才不是！”

馮微塵又一次躲開了洛空澄當視線，反倒叫他心中生疑。

沒有開燈的屋子僅憑窗外的路燈照明，馮微塵敏銳地察覺到地上的異樣，心裏頓覺不妙。

“怎麼不開燈？”

“等等——”

慢了一步。

燈光亮起，地上果然出現了一些塵土的印記，洛空澄微微一愣，盯視著再明顯不過的爪印，轉向馮微塵：“清絕呢？”

馮微塵：救命。

兩人對視半晌，馮微塵歎了口氣，終於開口解釋：“今天是七夕。”

洛空澄眨了眨眼：“嗯……我知道。”

“我本來想快點回家把禮物藏好的，沒想到這家夥……”

彼時清絕正好從內室走出來，一雙小眼睛飄忽不定，爪子上還有沒蹭掉的泥土，正要假裝無事發生般的從兩人麵前路過。

“沒想到這家夥去找你告狀了。”馮微塵氣呼呼地走過去，在北極狼頭上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

洛空澄忍俊不禁。

“所以，去書店是要拖延時間。”洛空澄反手將房門叩緊，“叫清絕提前回來，是為了藏禮物。”

馮微塵點點頭。

清絕藏東西的地方太好猜了，馮微塵隻是少囑咐了這麼一句，等回到家，北極狼就已經刨開花盆將盒子埋了進去。

馮微塵拿著鏟土用的小鏟子，略顯狼狽地將盒子從花盆裏拾起，重見天日的盒子上還沾了些土，馮微塵左拍拍右拍拍，好不容易才弄幹淨了些。

洛空澄靠在門邊，靜靜看完了他的整場“補救”，最後一歪頭，問他：“送給我嗎？”

“嗯嗯！”

馮微塵的眼睛晶晶亮。

洛空澄伸手接過，打開來看——一枚素戒安靜地躺在其中。

“……隻有一枚？”洛空澄抬眸，“你的呢？”

“啊……”馮微塵撓撓頭，“我、我隻買了你的……”

嗐，怎麼忘記了，他們是戀人，是要戴對戒的。

卻不想下一秒，洛空澄掩唇笑得明媚，他將盒子擱在一邊，把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

“有來就有往，你的戒指，該由我來送。”

洛空澄將自己的禮物盒打開，麵朝馮微塵遞了過去——戒指上刻了一圈字母，馮微塵不用細看也知道那是什麼。

“阿塵，我們心有靈犀。”

夜色霓虹。

此間，曖昧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