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瑞抬手在秦可卿眉心凝滯的豆大黑痣一撫,秦可卿看到自己的相貌又恢複了正常。
再看賈瑞不由得呆若木雞,這是戲法嗎?
仿佛看出了秦可卿的疑惑,賈瑞再次給秦可卿易容,頗為自得道:“一個小法術而已,放心吧!跟著小爺虧不了你。”
這話剛說完,賈代儒回家了,手裏還拎著已經冷掉的半隻燒雞,隱約聽到賈瑞的聲音。
“乖孫兒,快生些火,我給你拿回半隻烤雞,還有一壺酒呢!”
賈代儒進來的很急,而且徑直進了賈瑞的房間。
這下好了,把賈瑞和秦可卿給堵屋裏了。
賈代儒自己都沒舍得吃喝的肉食和酒,滿心想給孫子解解饞,結果呢?
這讓賈代儒大怒,指著賈瑞的鼻子開罵。
“你這個不肖子孫,我還尋思這幾日你沒有出去瘋癲是改了腸子,沒想到才裝樣子幾天就原形畢露,看我不打死你。”
賈瑞對賈代儒的觀感還是不錯的,不管賈代儒在族學風評如何,對孫子還是極好的。
至於原主在外麵吃喝嫖賭,其實那也是大戶子弟的標配。
原主兜裏沒銀子玩不轉,可不就隻能玩的低端,紈絝子弟去勾欄聽曲,原主隻能去窯子暗娼那裏快活嘛!
賈代儒對此一清二楚,寧國府,榮國府這主枝子弟,沒成年之前哪個屋裏沒有俊俏的丫鬟伺候?不就是拿來讓少爺們去火取樂的嗎!
賈代儒沒有能力置辦這些,爺孫兩人靠著賈家族學勉強混個溫飽,偶爾改善改善夥食而已。
但是賈瑞再不懂事,也不該把暗娼流鶯弄到家裏,這不是敗壞門風嗎!
賈瑞笑著起身,不等賈代儒罵的更難聽,打岔道:“爺爺息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我搭救的良家女子,可歎她無處可去,無地安身,我就做主讓她留在家中。”
賈瑞又轉頭對秦可卿擠擠眼睛,“你還不過來見過我爺爺,我爺爺可是賈家代字輩的老太爺呢!”
秦可卿起初被賈代儒堵在屋裏,幾乎無地自容。
此時倒也緩了過來,施禮道了個萬福,說謊編個假名她還是會的。
“妾身兼美,見過老太爺。”
賈代儒看到秦可卿這標準到極點的禮儀,再加上秦可卿的衣衫氣質,怎麼看都不像是流鶯暗娼之流,火氣頓時削減了八成。
“你是哪家的女子?緣何流落在此?”
秦可卿早已想好說辭。
“妾身本是金陵人氏,來京城投靠親友,奈何親友早已搬走不知所蹤,今日早上暈倒在老太爺家門口,幸得賈公子施以援手,妾身無以為報,願為奴為婢償還此恩。”
賈代儒見此女雖然隻有五六分姿色,談吐卻是不俗,怨怒又去了一分。
家裏若是白得一個適齡女子伺候孫兒,或許就能讓孫兒少去勾欄瓦舍。
“瑞哥,你且去生火,把這半隻雞和酒一並溫了。”
賈代儒倒是沒有支使秦可卿,他雖然年邁卻沒有老眼昏花,看眼前女子的雙手,絕不像是幹粗使活計的,或許還是金陵的大家閨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