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旅館,而是一個黑酒吧,聯邦的法律雖然在這顆星球已經日漸不管用,可明麵上仍然要做做樣子,拿旅館當幌子。

一層黑酒吧裏音樂聲喧囂,不過被科技手段屏蔽隔音,旅館外根本聽不到絲毫聲響,旅館二層是賭場,三層則是做皮肉生意的場所,這是這個星球上很普通的一個小幫派,如果有規模有實力,也不用壓榨像歌情這樣的小女孩。

歌情把籃子放好,走向三層最裏麵的一個房間,房門半掩著,一張髒兮兮的床上躺著一個渾身青紫的女人。

女人看起來有三十多歲,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有的地方還滲著絲絲血跡。

“媽媽,他們給你打針了嗎?”

歌情沒有哭,眼神中更沒有憐憫,作為一記事起就生活在這樣環境裏的人來說,那些東西對她沒有用。

如果不是她自己想出給黑船長酒吧創收的主意,她相信自己和媽媽早就在下水道裏了,被分成好幾塊那種。

女人想笑,卻笑不出來,即便是控製臉上肌肉的動作都讓她感覺疼痛難忍,她盡量省著力氣,虛弱道:“文胸,文胸裏麵。”

歌情把手伸進媽媽的文胸,拿出了一塊身份晶片,雙眼驀地瞪大,難以置信的看著媽媽。

“旁邊有刀,植入身體,跑。”女人雙眼很亮,像是在燃燒最後的生命力。

她努力的伸出手,摸著歌情的小手,“有了身份晶片之後,去聯邦救急署,離開這個星球……”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門被大力撞開了,是之前那個嘴裏叼著煙卷的壯漢,他嫌棄的看了看床上的女人,這個女人已經被玩爛玩殘了,畢竟一次十個聯邦幣的價格還是很便宜的。

不過他不是來找女人的,而是目光灼灼的看著歌情,嘴裏吐著煙,反手把門關上,隻看他的眼神和表情,就知道他想要幹什麼,對象是誰。

“嘿嘿,是不是弄到了身份晶片?如果這件事讓船長知道,你們應該知道會是什麼後果,現在就過來伺候我,把我伺候舒服了,以後在黑船長這,我罩著你。”

一個病懨懨的女人,一個六七歲的孩子,麵對壯漢根本沒有反抗能力,歌情攥緊身份晶片,又看看掙紮著想要起來保護自己的媽媽。

她笑了,手指解著衣扣,一顆一顆的解著,動作很慢。

“這就對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雛的份上,如果不是我好這一口……”

壯漢嘴裏說著,臉上的神情很振奮,他走向歌情,一手抓住歌情的頭發,另一隻手朝歌情的衣服內伸去。

就在壯漢低頭的刹那,一道血線飛起,噴在了牆壁上,壯漢的喉嚨被歌情割開,歌情手裏的身份晶片碎裂,壯漢雙手捂著咽喉,嘴裏發出咳咳的聲音,想叫叫不出來,噗通一聲倒在地上抽搐著。

歌情眼眶裏的淚水滴落,她看著碎掉的身份晶片,哭著又笑了,轉身對女人說道:“媽媽,我們一起走吧!”

很顯然,歌情說的走不是離開黑船長,而是走到生命的盡頭。

賈瑞看著這對母女,微微搖頭,他本來想伸手拉歌情一把,但是巴斯基的身影出現在了黑船長外,他邁出的腳步頓住了,這或許就是巴斯基和歌情認識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