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夜空之下,有人溫馨耳鬢廝磨,亦有人心生妒忌,狂火撩心。
皇甫霜如自從三王爺府回到自己住處後,便把自己鎖在房裏喝酒,一壺壺,一杯杯,邊喝邊笑,嗤笑著,不知是笑自己亦或是別人,唇畔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連你也嫌棄我,嗬……”
她俯在四方桌上,醉眼朦朧地看著手裏銅鏡的自己,銅鏡當中,映出的是女子雙頰酡紅,雙眸帶著氳氤霧氣的模樣,又是嗬嗬勾唇一笑,舉起另一邊捏著白瓷酒杯的手,往嘴裏灌著。
忽然眸中燃起一抹厭惡,她暴戾地將銅鏡擲向地上,趄趄趔趔跌跌撞撞地衝到門邊,把門打開,不耐煩地喊道:“小玉!小玉!”
離皇甫霜如寢室不遠處便是小玉的寢室,打她知道皇甫霜如回來後,便心有餘悸地躲進了房裏,從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小玉對皇甫霜如便心存恐懼,能躲則躲。
盡管皇甫霜如之後便沒與那一次一樣羞辱她,責打她。
但是,那樣的事情,隻經一次,便是恐懼在心,難以磨滅。
小玉也曾想過要離開,可是賣身契還在皇甫霜如手裏,又怕皇甫霜如將氣撒在家人頭上,也隻忍氣吞聲地留了下來。
盡管有幾天相安無事,可是,她躲在角落裏看到北冬大哥送皇甫霜如回來的時候,皇甫小姐臉色很難看。
於是,她躲起來了。
正心存僥幸皇甫霜如並沒尋她麻煩的時候,耳畔便傳來了皇甫霜如不耐煩的叫聲,心裏不禁一顫,心如打鼓撲通撲通地跳著。
“小玉!”
又是一聲狂躁的叫聲,皇甫霜如的聲音越來越不耐,有進一步發展的模樣。
小玉生怕激怒皇甫霜如,引來她無法承擔的後果。
再三權衡之後,怯怯地打開房門小跑過去,在看到皇甫霜如狂怒暴躁的雙眸時,心裏一驚,磕磕巴巴地解釋道:“小、小姐,奴婢不、不小心睡著了……”
皇甫霜如半眯著眼打量了小玉一眼,轉身往房裏走去:“進來。”
鼻端竄入的是濃濃的酒氣,小玉微微顫抖著,磨磨蹭蹭隨著皇甫霜如的腳步,怯怯地跨入房中。
皇甫霜如猩紅著眼,從四方桌上拿了一個幹淨的瓷杯,往裏頭倒著酒,然後往小玉跟前一推:“陪我喝酒。”
見小玉站著,皇甫霜如麵上閃過一抹不耐,用力將她拽坐在椅子上,滿杯的酒塞到小玉手裏:“陪我喝。”
說著,自己舉起一杯,對著小玉手裏的瓷杯碰了一下:“幹杯!”
話落,皇甫霜如仰頭飲盡杯中酒,看了小玉一眼,見小玉沒喝,便瞪了小玉一眼,命令道:“喝!”
小玉有些蹉跎,不知皇甫霜如要幹什麼,猶豫地看了手中的酒杯一眼,遲遲不肯喝。
皇甫霜如冷笑一聲:“怎麼?連你也嫌棄我,不聽我話了嗎?”
見小玉還在猶豫,皇甫霜如涼涼一歎:“罷了,不聽話的丫鬟,我要來何用!我心情不好,你乖乖陪我喝酒一個晚上,明日,賣身契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