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傻瓜和壞蛋(下)(1 / 3)

次日一早,隋懿和寧瀾二人剛下樓,就被導演打趣道:“這眼睛紅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節目組欺負人,不給飯吃呢。”

寧瀾囧,原本沒打算化妝,擔心眼睛腫得上鏡頭太明顯,撲了層粉底,還打了遮暇。

合宿第二天,節目組終於開始搞事情,把眾人用一輛車載到路口,告訴他們今天的飯錢都得自己掙,至於怎麼掙,各憑本事。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導演口中的“不給飯吃”原來是在留懸念。

分組繼續以家庭為單位,由於昨天隋懿和寧瀾二人遊戲得分最低,所以活動經費也最低,隻有一張十元紙鈔。

寧瀾擔心掙不到錢午飯都吃不上,沒跟其他幾組一樣選擇打車或者坐公交,而是租了一輛小黃車,讓隋懿騎車載他,他坐在後麵抱著琴,兩人一車前往市區。

琴是出門前寧瀾察覺到節目組“沒安好心”,趁工作人員不備悄悄塞到後備箱裏的,其他嘉賓都對他的高瞻遠矚表示歎服。

拐進大路,隋懿在前麵踩自行車,扭頭問寧瀾:“我們去哪裏?”

“鬧市區,人多的地方。”

隋懿心覺不妙,試探著問:“寶寶你不會想讓我……”

寧瀾眯著眼睛笑:“多好的一個免費的宣傳機會啊。”

四十分鍾後,兩人抵達商業街,寧瀾找了塊空地,把琴拿出來遞給隋懿,然後把身上最後的十塊錢紙鈔放在琴盒裏,拍拍手,道:“可以開始了。”

隋懿拿著琴,有些為難。他學琴十幾年,不是在琴房練琴就是在音樂廳表演,還從來沒有當街賣過藝,這人來人往的場麵著實讓他不太自在。

節目組很上道,攝像機架在遠處,近處隻安排了一個便裝跟拍,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寧瀾背對著鏡頭,衝隋懿眨巴大眼睛,滿臉期待地說:“今天就靠你了哦。”

麵對這樣的拜托,隋懿能不答應嗎?

當然不能。

作為一家之主,必須具備大丈夫能屈能伸的氣節。隋懿低頭看,幸好今天衣著休閑,還戴著口罩,想必不會被人認出來。

他沉下一口氣,夾琴,提弓,拉出第一個音。

拉的是一首耳熟能詳的樂曲,琴音嘹亮,旋律悠揚。這個時間在這一代逛街的多是閑人,有人駐足聆聽,有幾個小姑娘看見盒子裏的錢,果真也會扔上一兩個鋼鏰。

隋懿拉到第三支曲子,心態就穩不住了。

寧瀾借著拉生意的名義跟路人聊得熱火朝天,人群中不斷爆發陣陣歡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越久,他就越是清楚寧瀾有多吸引人,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害羞的時候耳朵、眼角也會跟著紅,左眼那顆淚痣湮沒在紅暈中,比鮮花還要明豔生動。

大約是之前失去的痛太過刻骨銘心,給他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他從不掩飾自己的獨占欲,也不覺得這樣的心態有什麼不妥。寧瀾就是他一個人的,也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一曲畢,隋懿放下琴,走到寧瀾跟前:“寶寶,我渴了。”

沒等到寧瀾說話,邊上的姑娘從包裏掏出一瓶水:“還沒開過,不介意的話拿去喝吧。”

計劃失敗,隋懿繃著臉,笑不出來。

喝完水剛要回去繼續拉琴,寧瀾拽住他:“你等等。”

外麵溫度極高,站在太陽心地下,隨便撒點孜然就是一道鮮美的炙烤人肉。寧瀾從口袋裏掏出麵紙,疊起來給隋懿擦額頭上的汗,一下一下輕輕按壓,汗太多紙太薄,碎屑黏在他額角和臉頰上,寧瀾忍不住笑,抬手仔細地拂掉,就近在他耳邊說:“辛苦啦。”

隋懿心裏的氣頓時就消了,繼續扛起他一家之主的重任,拉琴賣藝。

周圍認出他們的群眾越來越多,裏三圈外三圈圍滿了人,個個都拿手機對著他們。寧瀾脾氣好,有幾個聞風趕來小粉絲嘰嘰喳喳圍著他說話,他也耐著性子陪她們聊。

“天這麼熱,節目組這麼喪心病狂啊?”

“怪我們倆來晚了,沒找到好位置。”

“剛才我在xx路咖啡店看到紀老師在裏麵彈琴,為什麼不過去加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