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2 / 3)

是來找唐文熙的。易暉鬆了口氣,打算趁亂溜走,誰知唐文熙鐵了心要留他吃飯,不由分說逮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前推:“成軒,這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我們班上的美術天才,江一暉。”

聽到對方的名字,易暉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更不敢抬頭了。

周晉珩有個朋友就叫這個名字,而他對周晉珩的那些朋友懼怕非常。

不過這個名字很常見,首都這麼大,應該沒那麼湊巧。

易暉在心裏安慰自己,剛要抬頭打個招呼,對方先開口了:“易暉?你怎麼在這兒?”

從公安局出來,周晉珩邊接電話,邊發動車子前往機場。

“你在哪兒玩呢?”電話那頭的楊成軒問。

周晉珩單手握方向盤,猛踩離合,轉向倒車:“公安局。”

“真報警了?”楊成軒笑起來,“至於嗎,他那麼大個人,還能被人拐跑不成?”

周晉珩笑不出來,神情嚴肅道:“S市那邊我派了人,首都這邊隻能找警察。”

楊成軒問:“出入境那塊兒查了嗎?”

“他護照過期了,出不了國。”

“假護照?”

周晉珩冷哼:“以他的智商,知道買假護照?”

“也是。”楊成軒琢磨一會兒,道,“想來想去他也隻有被訛錢的價值啊,這麼久沒人聯係,顯然不是綁架……難不成憑空消失了?”

周晉珩這會兒沒心情跟他開玩笑:“有消息趕緊說,沒消息我掛了。”

“欸欸欸別急啊,打電話給你當然有事。”楊成軒不賣關子,直接道,“剛才我遇到個跟易暉長得很像的人,在D大校園裏。”

“然後呢?”

“嘖,你就不好奇嗎?”

周晉珩皺眉,不耐煩道:“你說了‘很像’,就代表不是他。”

電話那頭的楊成軒哈哈大笑:“還是你了解我。確實不是,我特地確認過了。”

反倒引起周晉珩的好奇:“你怎麼確認的?”

“他手背上不是有好大一塊疤嗎?”楊成軒渾不在意道,“我仔細看了,兩隻手白白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掛掉電話,車輪在地麵高速旋轉,周晉珩的大腦也一刻不停地運轉。

楊成軒口中的疤,其實是燙傷。

小傻子皮膚白,身上很容易留痕跡,何況沸騰的熱水直接潑上去。

還不止一次,光周晉珩印象中的就有三次之多。

第一次是不小心,小傻子起得早,怕他口渴倒水送到床邊,被剛醒來有起床氣的他一巴掌揮開,杯子落在地上砸得粉碎,熱水灑了小傻子一身。

第二次是在大舅哥無形的威脅下,硬著頭皮帶小傻子出去過情人節。去的那家餐廳是他和方宥清曾經去過的,於是越看對麵坐著的小傻子越不順眼,上了一道生著炭火的烤肉,小傻子傻乎乎地給他夾菜,他嫌棄得很,抬手猛推了一下跟前的菜盤,燒烤盆頓時傾倒,滾燙的邊沿剛好碰到小傻子伸過來的手。

如果前兩次能算作無心,第三次便摻雜了些許有意為之。

那天他聽說方宥清在M國那邊考取了心儀的美術學院,未來兩三年都不可能回國。最後的一點希望在眼前消失,他卻被困在這座荒唐的婚姻牢籠中什麼都做不了,心情瞬間跌落穀底。

其他人都知道在他生氣的時候退避三舍,偏偏小傻子不識相,屁顛屁顛地跟著他,問他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還讓他吃東西,說吃點甜的喝點熱水就好了。

他被小傻子弄煩了,滿腔躁怒無處發泄,叫小傻子拿著杯子,自己抄起開水壺往杯子裏倒。看著小傻子被隔著杯壁燙到倒抽氣還不夠,杯子滿了也沒停下,魔怔了似的,任由剛燒沸的水漫出來,灑在小傻子緊緊抓著杯子的手上。

手背的疤就是這麼來的。要是別人,抹幾天燙傷膏興許就好了,小傻子不知道抹,還整天捂著不讓人看,拖到傷口蛻了層皮,疤永久地留在了身上。

想到當時小傻子被燙到掉眼淚也沒有鬆手,周晉珩的表情越發凝重,雙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