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計劃？小趙，你記仔細了！”

“嗯！”

“賴隊長，你可以瞧不起我，可以嘲諷我。可是，你不能助紂為虐！的確，尹恩沒有親手殺人，可是，接連發生的幾起凶殺案都與他的默許或操縱有關。你們沒來之前，我問過尹恩，他都承認了！”

“哈哈——”

賴明突然笑了，聲音在狹窄的審訊室回蕩，負責記錄的小趙也笑了，搖著頭，目光同情的望著白小海。

白小海沒笑。

同樣，白小海也不覺得自己錯了。

笑聲漸漸停止，賴明臉上的怒容也消散了。

“小趙，你去幫我倒杯茶！”

“好的！”

小趙識趣的起身離開，房間裏隻剩下賴明與白小海。

“我想知道你的計劃！”賴明單刀直入，目光犀利的落在白小海臉上。

“無可奉告！”白小海表情平淡的拒絕，聲音輕微卻很堅定，“既然你們都不管，那我自己處理。”

“你自己處理？離開審訊室，然後像瘋狗一樣殺了尹恩？然後等著尹家人報複？”

“我是教師，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我會勸說尹恩自首的！他做了那麼多壞事，良心肯定很不安。我多開導幾次，他會來刑警隊懺悔的！”

“——”賴明張大嘴巴，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這是自己從警以來，第三次聽到類似的言語。

*，自己剛剛參加工作，抓住一個精神病，言語與白小海很像。

第二次，自己抓住一位俗心未泯的和尚，打著照度罪惡靈魂的晃著，製造數起殺人分屍案，還振振有詞的吟誦阿彌陀佛！

白小海死第三次——

麵色沉靜，精神正常；篤信科學，典型的無神論主義。這樣的白小海，居然說出這樣的胡話。

賴明想笑，可是，瞧著白小海那嚴肅的表情，居然笑不出來。

甚至，與白小海的目光對視，賴明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種眼神很可怕！

每次瞧見這樣的眼神，過不了多久，都會發生大事兒。難道，白小海真的想弄死尹恩？

如果真那樣，那自己更加不能放白小海離開。不管出於什麼目的，自己都必須製止白小海。而且，唐鴻雁反複叮囑過，自己要保護好白小海，不能讓他出事兒。

“不知所雲！”賴明回過神，避開白小海的目光，右手重重拍在桌麵上，“既然你不配合，那你就在這裏呆幾天，想清楚了再說！”

“那不行，我必須離開！”白小海站起身，瞬間出現在賴明麵前，目光閃爍，一道淡藍色的光束鎖定住賴明的雙眼，“簽字，放我離開！”

賴明的銀神稍稍抗爭數秒，片刻之後，神情木訥的拿起筆，精神恍惚的寫了幾行字，簽下自己的名字。

“謝謝——！”

白小海拿起那張紙，抬手拍了拍賴明的肩膀，“賴隊長，你累了，睡一覺吧！”

“哦——噗通！”話音剛落，賴明撲倒在桌上，那張充滿焦慮的刀條臉釋放出溫馨和諧的光輝，審訊室裏回蕩著呼嚕聲……